午后微雨的泸沽湖畔,我撑着伞站在湖边木板上。
雨打水面是咕咕的声音,就像是风灌进了波涛。远处对岸连绵的青山尽数隐在弥漫的白雾中,只余湖中小岛,千年如一的静默。
远处的水是墨染紫色,相接处换成翠玉的绿,再近处又泛出紫,紫与绿又在水浪拍打处相接。还有近处白色碎花点点,浮沉,飘零。
像我选择的人生,一直走着,漂着。
风从右侧吹动我侧脸的发,白色长裙便舞了起来。
而夹杂在清风中的,还有一股烟味。
我侧脸看去,那轮廓就像早已镌刻在我心中,只一眼,心的某个地方就开始灼烧。
他用那样沧桑的姿态吸着烟,平时深邃的眼此刻微眯着,眺望着我们谁都看不到的远方。鼻梁挺直,身形峻拔,周遭却辐射出一种成熟沉厚的气息,那是属于一个男人最致命的吸引力。
雨打在他的短发上,泛着晶莹。
我不忍让他淋雨,一股脑散尽心里的自卑,怨气,害羞等等等等,走向他,把我的小小单人晴雨伞举得高高,为他遮住细雨。
"咳咳。"他的烟被风径直灌入我鼻子。
他微低下头,走出伞,走过我。
他是,再次告诉我他的拒绝吗?
我泪在眼眶氤氲,一种温暖又重新包围了我。
他走到我面前,从我手中接过伞柄,遮住我头顶,另一只手捋了我脸侧微湿的发梢。烟,已不在。
"你住哪里?"他问我,细雨一般绵绵的语气。
"就这家。"我指了指身侧后木质的小客栈。
他示意我带路,我们一同进了兼有酒吧功能的客栈前台。
"老板,还有房吗?"他边收伞边问。
"标间没有了,只有多人间,30一个床位。"
他似乎犹豫了一下,"有卫生间和热水吗?"
"公用卫生间和淋浴间,很干净的,您可以先看一下。"
"嗯,我住下了。"
"那个,这里还有别的客栈,你去问问?"我仰头小声跟他说。他一个三十多岁全身名牌的大老板,生活条件优越惯了的,怎么能忍受和别人住一起睡架子床上公共卫生间?
他却不回应我,径直跟着老板到吧台登记去了。
交完钱,他转身,像很熟识的朋友那样问我:"我先把包放到你房间吧?"
"嗯,好。"对于他所有的要求,他的魄力之下,我都只有点头的份,心甘情愿的。
下午四点多,雨停了。这里的天就像他对我的态度,一直让我揣测,捉摸不清。
远处弥漫的白雾褪去,露出青山隐隐,青山隐隐之间,袅起稀薄飘渺的白烟,好似白烟深处,就是传说中的仙境。
我们的船在湖上飘荡,我和他对面而坐。一浆一划,荡开层层水波,水波远荡处,粉红青蓝湖蓝酱紫层层递进。每一次,我看泸沽湖,它总给我呈现不一样的色彩。
就像每一次我看他,都多出一分无法自拔。
船离岸边不远,我听见岸上摩梭人家的小孩唱着儿歌:"夏天来了夏天来了,人多了……秋天来了秋天来了,湖水蓝了……冬天来了冬天来了,结冰了……"
"要是能在这里住一年就好了,看尽一年四季不同的美景。"我感慨。
他又低低笑了两声,看着岸上的孩子说:"你可以啊,反正你到处行走写作,没有绑住你的工作。"
"呵呵,生活要是和理想一样就好了。现在写小说还无法养活我自己,何况这里消费很高,住不起。我只是给自己一点时间为梦想做最后的努力,说不定今年年底,我就得去找份工作,做个朝九晚五奔忙在城市中的正常人。"
"我认识的朋友有做文学网站的,好像还做得很大,我可以帮你介绍,你在那里有老板照顾会发展很好,出书什么的也不成问题。"他说得坚定。
我只是淡淡笑笑,摇摇头:"那样我心里会不踏实。而且,你们的世界太复杂了,我不知道相对于这个得到的付出,我牺不牺牲得起。我只想踏踏实实写文字,自由生活。我不需要多有名,但我希望有真心喜欢我的读者和我分享每一个故事,和我一起思考人生,一起过每一天,一起在浮躁尘世找到属于自己小小的幸福。钱么,能支持我生活让我一直专心写下去最好。"
"那糟糕了。"我话音落后十秒,他开口。
我疑惑看他。
他收起眺望远处的目光,闪亮深邃的眸就凝视住了我,将我吸了进去,那眼里有内容万千,每一项,却都看不透。他仿若开玩笑地笑着说:"那要怎么才能打动你的芳心呢?"
"嗯?"我不敢揣测他话中的含义,心跳如鼓,全身发软。
风吹过,我的长发斜斜飘起,遮住半个脸庞,我低了面。他脱下自己外套,双手绕到我脖后,温柔地替我将衣服披起。手把挡住我脸庞的发扶开,有些粗糙的温暖触了我的脸颊:"明明你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