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占靡往腰后取了些干燥粉抹在手上,咬了咬下唇,一鼓作气攀上岩壁的最高点。扒拉着凸起的石头,她转身往下看,没有她想象中的广阔绿野,幽深峡谷,抬头看,也没有蓝天白云。
闭上眼叹口气,这是攀岩俱乐部的人工岩壁,不是她儿时记忆里的山涧峡谷。
“小咪,下来不?”岩壁下有人高喊一声,抖了抖手里的绳子。
温占靡转身挥了挥手,下面的人便慢慢放绳子让她下来。
跳下岩壁,伸手抹把汗,把身上的护具都解了,慢吞吞走到自己的杂物边。
才靠近,就听到手机在包里不停震动的嗡嗡声。
皱皱眉,把毛巾搭在脖子上,她拉开包取出手机看了一眼。
号码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正犹豫着要不要接,震动停止了。
不由松了口气,但随即又觉得胸口憋闷,那可不是个会善罢甘休的主。按了几下按钮,记录里一共有七个未接电话,深吸口气她将手机扔回包里。
打了七个电话过来,她一个也没接,估计那家伙会气炸肺了吧。惹恼了他,自己肯定没好果子吃,想想就头疼。
果然,第八个电话立刻就来了,手机在包里癫狂的震动着,张牙舞爪有恃无恐的肆意吼叫。
温占靡心不甘情不愿的一把掏出电话,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念头按下接听键。
“温占靡,为什么不接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并不高,只是沉沉的一句问话。
但温占靡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怒气,凭这十几年对那人的了解,她清楚明白的知道,那人是越生气越笑得出来的阴险家伙。
“我在攀岩,手机没带在身上。”于是她老老实实的回答。
电话那头沉默。
她特意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对着熙熙攘攘嘈杂不断的攀岩场几秒钟,让电话那头能清楚听到。
重新把手机凑到耳边,听到那头传来低沉的轻笑。
“以后记得手机要随身带。”那人轻轻说道。
“攀岩的时候我不希望受到任何打扰。”温占靡心头不悦,难道她就没有一点私有空间?
“小咪,不要违抗我。”电话那头的身影略微沉了沉。
温占靡闭上嘴沉默。
“小咪,你在听吗?”
“在。”温占靡干巴巴的应了一声。
“今天我心情不错,就不和你计较了。现在立刻到公司来见我,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这次,别再让我等待。明白了吗?小咪。”电话那头传来轻柔的呼唤,却掩不住的夹杂着胁迫的挑逗和欲望。
要紧下唇,她不想回答。
“小咪?”那头催促道。
“知道了。”说完这句,她挂了电话。
把手机紧紧抓在手里,她有种想狠狠砸碎的冲动。
这算什么?
她是什么东西?随叫随到?任由他摆弄吗?
他心情好不和她计较,她就该感恩戴德铭记五内。
狗屁!
谁能想象如今这样法制高度发展的社会还会有她这样没有丝毫人身自由的人存在?可她就是存在,这样的日子还一过就是五年。
明知道这样做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可是她就是想这样做。这个世界不是围绕着他一个人转动的,哪怕只有一点点,她也该有自己私有的空间。
在出租车上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洗个澡吹干头发,半个小时一晃而过,她丝毫不理会时间的流逝。她又不是侍应生,随叫随到,他爱等就等去吧。
虽然这样小小的任性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不好的后果,可是他今天不是心情不错嘛,既然心情不错,那应该大人有大量能容忍她小小的冒犯。
从钱包里掏出钱付给出租车司机,温占靡跨出车门,抬头仰望,高耸着的摩天大楼就好像是个庞大的怪兽,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她讨厌这种感觉。
那人一定站在最高处俯视着她,就像俯视着一只匍匐在他脚下的蚂蚁。
咧嘴冷笑一声,把肩上的包拉了一把,她迈上台阶朝大厦里走去。
新宇最顶层的五楼是属于他的,就像蜘蛛盘踞着最高点扑食其他飞虫一样,那家伙就在顶楼的盘丝洞里等着扑食她呢。
走出电梯,接待处的女职员看到她来立刻起身。
“二小姐。”
“嗯。”温占靡冷着脸应了一声,径自往里走。
这里的人都知道她,她们都对她很客气,叫她二小姐。
二小姐,多么讽刺可笑的称呼。她算什么二小姐?她就是个受人摆弄的玩具而已。
她知道这些人其实都不喜欢自己,她冷冰冰的而且一脸刻薄,每次来无论见着谁都是一张别人欠了她几百万的倒灶脸,谁见谁厌恶。
她也不稀罕这些人喜欢自己,不得不屈从那人就已经令她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