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寓附近的茶室。微微被威廉打听得烦了。心里鄙夷这个花花老头对风华正茂的小秘书的异于常理的热情和关切。正想着怎么脱身。却听威廉说:“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么。要是。我有充分的理由能够说明我这个老板对四月关切痛惜的合理性呢。”
微微:“充分理由。”她想。如果这老头敢诉说自己婚姻不幸。爱上了自己的秘书什么的。她就把手边茶水泼过去。
可威廉说的话。是微微始料不及的:“我跟四月。是有很深溯源的――我指的是血缘上的溯源……”
微微再打量一下威廉。有些迟疑地:“你……是她妈妈那边的亲戚么。”
威廉莞尔:“你是不是觉得我跟四月有点相像。”
微微点头:“嗯。说不上哪里像。应该说。比较神似――我刚才就觉得叔叔似曾相识似的……”
既然是亲戚。微微马上机灵地改了称呼。
威廉掏出钱包。在里面翻出一张发黄的照片:“这是我前几天请我美国的家人。在我二十年前的储物箱中取出寄來的。”
这好像是一张几十年前的结婚照的。照片上的男女头靠在一起。略显羞涩地望着镜头微笑――微微看出來了。那个男青年就是眼前的这个威廉。她端详端详:“嗯。不错。您年轻的时候跟四月的眉眼间很像的。笑起來的样子也像。啊。我听说四月有个舅舅……”
微微心情放松了很多。甚至还有点喜滋滋的――如果四月有个这么有钱有能力的亲戚。那可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可威廉接下來的话让微微大吃一惊。他指着照片上的那个女子:“这个。就是四月的妈妈。”
微微脑子停顿了一两秒:“这个是结婚照么。那么。就是说……您是。阿姨的前夫。四月的……”
威廉的眼睛深沉似海:“是了。我是四月的生父。”
微微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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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用了半个多小时说明了自己跟何海洛的爱恨往事及自己此后的经历。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微微。你现在能理解我的心情么。四月出了这种事。我是她的父亲啊。”
“叔叔。恕我直言。您这个父亲。只是她生物学上的父亲。如果沒有当年你的遗弃。四月和她妈妈哪里会吃这么多苦。。”
威廉看着微微:“我知道四月的存在。也是在最近几年……我不否认我的失职。我的疏忽。所以。才更想补偿四月。”
微微考虑了一会儿。觉得这也不是问责威廉的时候。总归。四月有了自己的至亲。又是这样一个大人物。实在是好事。
威廉催促:“微微。把四月的事告诉我吧。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心。还会让你疑惑和戒备么。”
人家再怎么都是亲父女。微微很信任地把四月和吴畏的事和中盛集团现在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威廉……
(微微为此轻率。几乎后悔了半生――此是后话。)
威廉听后沉吟不语。脸上看不出是恼是怒。眼神复杂。神色凝重。
微微看了都有点害怕:“叔叔。现在四月的情况是……她只能留下这个孩子……”
威廉叹气。摇摇头:“幼稚。你们都是一群幼稚的孩子。唉。”
他跟微微握手:“微微。如果你信任我。就由我來处理这个麻烦吧。四月那里。你先别告诉她我的身份吧。她身体情况既然这么糟糕。也不便让她情绪波动太过强烈……”
“叔叔。你想怎么处理。”
“怎么对四月有利。我怎么处理。”
微微对威廉的回答。很觉得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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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回到家。见四月已经烧好晚饭了:“四月。你怎么不等我回來烧。医生不是说你这样的高危孕妇最好卧床休息么。”
“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微微见四月仍然是一脸沉郁之色。温和地:“怎么。还沒有给吴畏说么。”
四月低声:“他回短信说。等这段时间忙过去。会跟我联系的……”
微微把手里的饭碗一顿:“什么叫这段时间忙过去。你沒有给他直接打电话吗。”
“他的手机一直关机……”
微微怒了:“NND。不是想逃避责任吧。我明天就回L市。直接把他拎过來。”
四月拨拉着饭粒:“不要了。微微。我不想因为这个就对他低声下气的……我想这个城市。单身妈妈有的是。”
“有什么低声下气的。他能娶到你简直是他的荣耀。你不知道你今非昔比……”微微忽然想到威廉的嘱咐。生生把话咽回去。
“你乐意做单身妈妈也行。可前提得是你不要这个男人。而不是这个男人不要你。他要真这么欺负人。得看看能不能过得去我这关。”
微微横眉立目。
“微微。你让我好好吃饭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