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午夜街头偶遇小意不久后的一天。忽然有个绝对想不到的人造访了她。
小意的妈妈。
小意的妈妈带來很多家乡土特产。用半是遗憾。半是骄傲的口气说:“我这次來上海本來跟小意说好的。可沒想到她公司工作这么忙。昨天晚上又派她去香港出差了。我人也见不到。只好拜托你把东西转给她了。四月。喏。这些是给她的。这些零食给你吃。”
四月很惊奇。小意妈怎么能找到她这里的呢。说实话。要不是小意妈先开口介绍自己。数年不见。四月真是不认得这个中年妇人了。
小意妈像是在回答她的疑问。笑呵呵:“我给小意打电话。她要我來找你。说这些土特产给同事转交不好。还是给自家老乡。小意就是这样的孩子。把面子看得比天都大。”
四月很不得已地微笑。
小意妈又夸赞她:“四月是专门学外语专业的。以后肯定比我们小意出息。小意人是聪明伶俐的。亏在是职校毕业。现在能找到个外企工作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我知道小意跟你很要好。一直要她多向你学学呢。有时间也读个夜大什么的。给自己充充电……”
四月怜悯地望着这个喜悦的母亲。觉得自己的沉默几乎跟小意的欺骗一样恶劣。
因为这份良心的不安。四月决定下午就去找小意送东西。并说些她认为该对她说的话――即便小意八成会对她的话报以冷笑和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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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扑空了。小意搬走了。
给她开门的还是上次那个女子。依然头发蓬乱。大打着哈欠:“她搬到豹哥那里去啦。”
“豹哥。”四月想起了上次见她时。载她狂奔的那个摩托车手。
女子懒洋洋地:“她现在是豹哥的人。夜总会也不去了。豹哥养她。”
“这是她妈妈要我转交她的――你有沒有她的地址。”
女子咯咯一笑:“豹哥的住址哪里是我能知道的。你打个电话给她好了。”
她写了一个号码。塞到四月手里:“这个是她的新手机。不是熟的电话她不接――豹哥脾气暴。小意原來那个专接客户电话的手机被他摔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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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一拨这个电话。小意就接了。声音含混不清地:“我妈都是带的什么东西。”
“你爱吃的。家乡特产。”
小意不满地嘀咕了两声:“哎呀。麻烦死了――我不要了。都送你好了。
“不要。好。那我直接扔掉了。楼下正好有个垃圾站。”
小意静默了半响。给四月说了一个地址:“麻烦你再跑一趟好吗。我……不方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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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意住的地方居然是个高尚的酒店式公寓。虽然只是一个一室一厅。可房间宽大、明亮。家具也很简洁时尚。
小意穿了套家居服。光着脚。脸色有些苍白。默默接过四月手里的马甲袋:“谢谢你。四月。”
四月看着她:“你又生病了吗。气色这么差。”
小意笑了一下。满不在乎地:“嗯。今天上午刚做了手术。”
四月差点脱口而出:又怀孕了。。
好在她不是张微微。她及时把这话咽下去。换了一句:“沒关系吧。”
小意看了一眼四月。打开马甲袋翻东西吃:“哎。就那么回事吧。做着做着就习惯了。”
四月脸皮薄。红了脸:“小意。你就不能当心点……太频繁了。对身体损伤多大啊。”
小意丢给四月一包糟鱼:“來。尝尝看。是我妈的手艺。要是前两天來送來就好了。我正好反胃。想这口吃呢。”
四月把那包糟鱼放回去:“你现在跟那个豹哥在一起。”
小意笑了:“哟。你连豹哥都知道。”
“是以前跟你同住的那个女孩说的。说你跟豹哥在一起。不去夜总会工作了。”
小意一边吃。一边点点头:“对。我现在是被包养的女人。不必到外面去抛头露面了。”
她好像还挺满足挺自豪的。
四月问:“豹哥是……黑社会吗。”
小意噗哧一笑:“看你的表情。被吓懵了吗。。呵呵。豹哥就是喜欢结交小兄弟。喝喝酒。打打群架什么的。不过他人很义气。在兄弟中很有威信。对我也很好。他平时都在外面做生意。晚上很晚才回來――他有的时候在外面玩。也会叫我一起去。”
“豹哥是做什么生意的。”
“那是男人的事。我才不去管。反正只要拿家用给我就好了。”小意避重就轻地说。
四月觉得跟小意沒了话題。只好支应着:“这个房子真不错……”
小意笑起來:“豹哥是小生意。有钱了我们就住的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