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在微微家住到第三天,吴达希派司机老王来接她了:“吴总说,你好几天不回家,他有些担心,要你回家去呢!他说如果你的朋友一个人在家害怕,不妨到吴家去住,反正吴家地方有的是,家里有大人看着,总比两个小姑娘单独待着要安全得多!”
四月问:“呃,那个……林总还在家住么?”
司机老王说:“没有,她回H市了,吴畏陪她一起去了,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吴总回家冷冷清清的,心里不好受,我看他整天长吁短叹的!”
四月看看微微,微微很了解,马上说:“四月,我爸今晚就回来了,我不跟你过去了,明天白天我去找你一起做功课!”
她想,一腔心事的吴达希,也许需要单独跟四月说说体己话。
四月立即收拾行李,拖着行李箱跟王叔离开:“微微,明天一定要来,我在家等你!”
四月觉得这三天来,微微给她的温暖和力量,胜过妈妈死后的任何人能给她的,她有她在身旁,会更加笃定和坚强。
微微点头,微笑,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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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回到吴家,发现吴达希破天荒地坐在楼下厅堂――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办公室叱诧风云。
吴达希看着四月拖行李箱进来,他把她唤到跟前坐下,一脸疲惫地:“四月,你是不是想走?去同学家做伴,把行李箱都拎走了?!我昨天回来,发现你行李箱不在,才知道你的意思,唉,我最近焦头烂额,忽略了你的感受……四月,对不起!”
四月低下头,心底一阵酸热,泪水漫延,滑过脸颊。
吴达希见她哭了,忙坐到她身边,拍着她的肩膀给她递纸巾:“四月,我给你看个东西。”
他拿出两张纸,上面标题是《离婚协议书》:“这是我请律师拟好的,中午已经传真给林月清。我会把这些事情处理好,不让你受委屈的!”
四月讶然,连哭泣都忘了:“可是,吴伯伯……”
吴达希手一挥:“这跟你没关系!我跟她是早晚的事儿!你来之前,我们俩已经跟仇人似的了!海洛只是个导火索,我们二十多年来的关系,更像生意合伙人而不是夫妻,她的忧郁症不是因海洛起的,是因为她意识到我们婚姻的真相才发病的……”
“ 那个,吴伯伯,这至少证明,林总对你们的婚姻有多重视!”
“重视婚姻是肆无忌惮胡闹的借口么?我也是半百的人了,能这么陪她闹一辈子么?!我也只能活一次,我的人生就不是人生了?!”
吴达希越说越激动,手大幅度比划着,那两张《离婚协议书》掉落在四月脚下,四月俯身捡起来。
四月直起身子的时候,发现她和吴达希坐着的沙发后面多了一个人,正是脸色铁青的吴畏!
他手里也握着两张纸,正是跟她手里的这两张一样的――《离婚协议书》。
吴畏冷笑着,直接把这两张纸丢到吴达希和四月的身上去:“我妈收到这两张纸,在医院的病床上撞得头破血流,现在还昏迷不醒,我飞车两个小时回来,却看到你们这两个狗男女还在这里叽叽歪歪诉衷情……”
吴达希额头青筋暴起:“吴畏,我是你爸,你嘴里说什么不干不净的……”
吴畏鄙视:“我爸?!你不配!自己二十多年的老婆要死要活都不管,娇滴滴的小姑娘掉两滴泪都受不了,还拍胸脯保证自己会跟老妻赶快离婚……你老牛吃嫩草,如此等不及?!干嘛不干脆把我妈勒死算了?!”
吴畏又把眼光转向四月:“至于你,我妈说得没错,你就是个小骚货!小小年纪就知道玩手段,斗心计!你不是闹离家出走么?!怎么不死到外面,还不知羞耻跑回来流眼泪,嫌我爸妈离婚离得不够快,还是嫌我妈死得不够快?!”
吴达希气得面孔紫涨,一个耳光甩过去,吴畏的脸登时多了五个手指印,吴畏一个踉跄,站稳身子,出手更快,他一掌狠狠挥去,正中四月的脸颊,她耳朵轰鸣,倒在地上,嘴巴里一阵血腥。
吴达希见四月倒地,扑过去,跟吴畏扭成一团。
吴畏到底身强力壮,很快就摆脱了父亲,把他推坐到沙发上,指着他的鼻子:“我告诉你,你趁早别打这如意算盘,有我一天,你就别想欺负我妈!你稀罕这小丫头,想玩两天就玩两天,玩完了就打发她走人!吴家女主人永远都只能有一个,就是我妈!”
吴畏把四月一把拎起来,睚眦尽裂瞪视着她:“你要玩火?玩火者必自焚!你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小心你这条贱命!”
――――――――――昨夜小7梦惊――――――――――
昨夜小7忽然梦到两只大硕鼠窜入被窝,哗然大惊之下,小7一跃而起,从床上直跳到墙角去。
据目击者7公形容,小7当时是突然之间,一个鲤鱼打挺儿从床上蹦起,又以跳远运动员的优美姿势,双脚起跳,滑翔到房间另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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