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稍微的愣了一下,然后说:“好的,”
洛洛给她梳头发的时候,她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姑娘,原本那么明艳动人笑靥如花的女孩子,现在脸上满满的都是忧愁,眉宇间的那片阴霾无论如何都扫不去,
这八个月來,她真的变了很多很多,
想到这里,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说:“洛洛,现在已经是时候了,我该走了,”
洛洛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说什么,公主,要去哪里,要离开哪里,”
苏晚无奈地笑了笑,道:“离开这个让我浑身都难受的流慕,至少,要远远地离开盛都,不要让我再囚禁在这个皇宫里,看着真的让我很不舒服,每每看到这些建筑,看到这些人和事,都让我浑身都不自在,”
洛洛的手顿了顿,接着又开始梳起來了,这时候她仿佛下了什么很大的决心一般,手上的力道也在不知不觉中大了不少,稍微的一个用力,苏晚的头发被扯到了,一阵麻疼,不过洛洛也沒有注意,仍是大力的梳着,
半晌,她才咬咬牙说:“好,公主,那奴婢就來带您走,继续在这个破地方受委屈真的为难你了,倘若再在这里呆下去的话,还不知道这里的人还要施展什么样的诡计呢,他们流慕的人太不能相信了,我带您回易安,”
回易安吗,苏晚一点都不想,那个地方,甚至比流慕还让她觉得害怕,那里她是一点点都不熟悉啊,怎么能够呆下去呢,
洛洛接着道:“公主,沒事的,反正现在两国很快就要开战了,到时候,流慕的人肯定会针对您的,本來洛洛还以为太子会好好地对您,会保护您不受伤害,可是现在沒有想到,竟然会这样,”
苏晚苦笑一下,这个世界上,又有谁是真正能信的呢,除了自己,谁都不能尽数的相信啊,
当然了,洛洛除外,可以看的出來,这个丫头是真心地对自己的,
苏晚问了一句:“那么,回到易安的话,我能有活路吗,要知道,我现在的这个身份很是尴尬,作为流慕的太子妃,回到易安的话,难免会受到他们的猜忌,生活肯定会不好的,我不想回去,”
洛洛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然后有些生气地道:“公主说的倒是,可是这又怎么能够怨你呢,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他们为了什么所谓的联姻而把您给送出去的话,现在您还是易安最为受宠的小公主,也不用到这个破地方來这劳什子罪,”
苏晚玩弄着自己的一缕头发,仍然看着镜子里脸色有些憔悴的人,心中的去意已定,她不能再拖下去了,倘若再拖下去,只会让自己跟孩子陷入更加不堪的境地,
于是她眼睛亮亮地说:“洛洛,准备一下,等下个月初的时候,我知道他们流慕会有一场大型的聚餐,到那时候,他们的兵力肯定都聚集到了现场,不会來这里管我这个犯人的,那时候我们再走,可好,”
洛洛点点头:“好,公主说什么,洛洛都照做,”
于是这几天,苏晚跟洛洛在闲着的时候,都去四处寻找那些值钱的东西带走,看着什么好,就拿走什么,准备在路上当盘缠用,
她们两个女子,又沒有什么生活來源,而且还带着一个沒有成形的孩子,倘若就这么离开的话,生活会很成问題的,一定要有足够的准备,否则她也不会随意地离开这里的,
她们本來打算的是要在下个月的初五偷偷地离开皇宫,然后一去再也不复返,可是沒有想到,她们的逃跑,被迫提前了,
因为易安跟流慕之间的战事已经提前开始了,这场战争几乎沒有任何预料的就拉开了序幕,是易安先发动的,
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苏晚心中觉得有些很讽刺的感觉,看來这个所谓的父皇跟母后还是真的不在乎她啊,说什么她是什么最受宠的易安公主,她怎么不信呢,
如果真的在乎的话,又怎么会忍心让他一个人在这千里之外的异国受苦,即使要打仗了,也不让人來救她出去,反而置她的生死于不顾,
她的心真的很寒凉,这个世界上,除了洛洛之外,再也沒有人会对自己好了,如果不是她的话,恐怕自己会连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勇气都沒有,
整个流慕也都有些人心惶惶的,都说易安现在已经大大的不如之前了,可是他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啊,倘若他们想要对流慕作战的话,也不是沒有胜算的,其实流慕跟易安的实力还是差不多的,这样一场战役下來,两国注定会生灵涂炭,
因为这场战争來的太过迅速,所以流慕这边还沒有太好的准备,被他们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因此第一场战役被打了个落花流水,惨败而归,
流慕皇帝怒了,他这一辈子都沒有受过这样的气,他才不会允许有人在他的地盘上撒野,一怒之下,于是便想着要御驾亲征,
一国之帝要御驾亲征了,这样的事情对民心來说无疑是极为振奋的,可是大臣们也有顾虑,皇帝毕竟是九五之尊,是一国之帝,倘若出了什么问題的话,只怕他们会慌了阵脚的,所以纷纷劝阻他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