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低了头,没有说话,那副咬着唇不说话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地心生怜惜。
苏晚道:“原本我以为,你们跟着我,顶多会让人瞧不起罢了,竟然会被欺负,太可恶了,你说说,到底是谁欺负你们了?”
冬梅道:“主子,根本没什么的,不要为了我们去得罪东宫里这些人,您大老远地从易安国嫁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又不受人待见,真是……奴婢想想就心酸。”
“不过,主子您知道吗?”冬梅接着道,“今天早上殿下起床要去上朝的时候,回头看着您的那个眼神,真是又疼爱又怜惜,那种目光,绝对不会是装出来的,所以主子您努把力,一定会夺得殿下的心的。”
苏晚把玩着一个珠花,道:“得,你还是省省吧。”
冬梅急了:“奴婢是说真的,主子您比宫里所有的女子都美,拿个男子看了会不动心呢,太子也是男子,您只要不惹他生气,好好地跟他在一起,他肯定会宠您的。”
“主子!”冬梅跺了跺脚,以一副看烂泥扶不上墙的表情看着她,恨不能让她一下子开窍。
冬梅的手很巧,每天给她弄得头发都十分漂亮,又不像春柳一样,拼命地往头上给她堆金银珠宝,以显示她尊贵的太子妃地位,冬梅每次都是恰到好处地给她搭配着衣服给她点缀上一些头饰,看上去既典雅又不失贵气,让人甚是满意。
昨天的那场大雪下了整整一天一夜,今天早上天气才放晴,放眼望去,整个皇宫里都是一片白茫茫的,宫里负责洒扫的人早已将主要的道路都清理出来了,苏晚瘸着一只脚,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素白世界,很想出去玩玩,可是无奈脚伤厉害,只能望雪兴叹。
过了一会儿,突然见一位年长的男子提了一个药箱匆匆地赶了过了,见到苏晚便下拜:“太医院许宁,参加太子妃娘娘。”
苏晚愣了下:“许太医来这里有何贵干?”
许宁伏在地上,恭恭敬敬地道:“微臣奉太子殿下之命,来给娘娘看脚伤的。”
苏晚有些不敢置信,这个慕凡竟然会如此好心,居然请太医来给自己看脚伤,实在是难以想象。
一旁的冬梅和秋菊则对她挤眉弄眼,那个表情好像在说:嘿,娘娘,您可算是要熬出头了,殿下把你放在心尖尖儿上呢。
许宁给她诊断过后,开了一堆药,然后嘱咐洛洛要好好给她上药,同时还开了药膳给她调养着。
许宁走后,苏晚还没完全回过神来,便听到外面小太监颤颤抖抖地声音传报:“皇后娘娘驾到!”
苏晚一个激灵,赶紧穿上鞋袜,一瘸一拐地走到大殿上,恭恭敬敬地跪下请安:“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迈着尊贵的步子,端端正正地坐到正座上,并没有立即让她起身,苏晚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又哪里惹她不开心了,再惩罚自己。
半晌,皇后才悠悠然道:“太子妃请起身,过来母后这里,看看这些天你都瘦了。”接着她猛然提高嗓音,“你们这些做下人的都是怎么照顾的!”
房里伺候着的下人们齐刷刷地跪了一地,嘴里说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皇后娘娘治罪!”
皇后冷冷地哼了一声,端起刚刚给她沏的茶浅浅地啜着,然后懒懒道:“每人去领十棍子,以后若是再犯错误,可不就是这么简单了。”
苏晚站在一边,冷汗直冒,她知道这皇后目的不是要惩罚这些奴婢,她根本就是要为难自己啊,现在可如何是好?给她们求情还是不求情?如果求情,她们可能就没事了,而自己肯定要免不了一顿责罚,一个人换这么多人,倒是也值。
想到此,她迅速地跪下,哀求道:“母后请息怒,不是她们照顾的不周,而是儿臣最近没有胃口,吃不下东西所以才会瘦的,她们照顾的都很贴心,母后不要错怪她们了,如果要罚,就罚儿臣一人吧。”
皇后放下手中茶水,眼底的寒光一闪而过,她说:“哦?如此?那你说说,究竟是为何不肯好好用膳,莫非是流慕的饭食比不上你们易安的?”
苏晚知道,这下是皇后故意找她麻烦了,于是迅速地跪到地上:“母后明察,儿臣绝无此意,儿臣只是有些胃口不好。”
“胃口不好?”皇后冷笑一下,“娇贵的易安国公主就是难伺候啊,来了这么久了,还没有适应?你耍什么公主脾气?”
苏晚伏在地上:“儿臣没有。”
皇后猛然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茶壶被子哗啦作响,她抬高声音:“还敢狡辩?来人,把太子妃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殿里其他的宫人们都纷纷下跪为苏晚求情,而皇后秀眉一挑:“倒是主仆情深,那好,如果再求情的话,连你们***了。”
冬梅夏荷他们刚想再说些什么,苏晚用一个严厉地眼神警告了她们,不要再添乱了,皇后今天明摆着就是要来对付她的。
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洛洛眼中寒光乍现,她狠狠地盯着皇后,似乎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