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六。黄道三月初十日。北风东暖。宜嫁娶。
‘是个好日子。’她轻轻放下手中的嫣红的喜研。却看见对坐的将军大人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那一丝笑再亦不由的颜出。‘将军这么看着静琳做什么。’
男人却像是被那一丝笑意嘲弄耍去突然堪堪的不平。可是更多的却是再一次认输投降的奈何宠溺。他轻轻的托起她的手。紧张而微微翻红的俊脸上。就像一个还只牙牙而语的孩子一般在努力寻找合适词汇來整齐自己的话语。‘我一直想对你好。静琳。’她甚至可以感觉到那相交的粗狂十指里细细的毛孔正在轻轻颤抖渗出渺渺的汗珠來。‘我一直想对你好。却是从來不知道怎样对你才能算是一种好。所以我将全部的自己都给你。可是静琳。我知道我也是一样的坏。所以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多看一些那些好。好不好。’
‘所以。沒有关系的。静琳。即使你只是把我当做了一个影子也沒有关系。只要你能呆在我的身边就好了。就好了。’
这样千军万马的沙场将军。这样叱咤风云的无尊帝王。这一刻却是这样谨慎的來回斟酌用语。仿佛连一个错字都害怕的不敢提。
‘不。不是的。你怎么会是影子。影子怎么会有你温暖而安全的怀抱。’
‘静琳。。’
她看着他仿佛重生万喜的狂乐。这一刻。他已不是战死沙场豪情万千的将军。他已不是高高在上沉诛生死的帝王。他只是这世间最最平凡不过的一个男人。一个爱上了她穷极了竟是一生的男人。
‘将军。我爱你。’我的帝王。即使这一刻我还沒有能够真正的爱上你。但是我会学会。去爱你。去很爱很爱你。
‘静琳。。静琳。静琳。。。’男人的泪。已经到了不能再的伤心处。那些划破他英俊脸庞的水珠好像一把一把小小而锋利的刀正在一道一道割裂皮肤的就要渗出了至深的血脉。他仿佛是已等过了千山万水的漫长。他仿佛是已翻过了六肠祈山的厮望。而终于的终于。他终于守來了他这一生连一个爱字都不能再轻言的小小女人。
‘我爱你。。。我爱你。。。’我怎么会这么的爱你。你怎么能够让我这么的爱你。
风筝在天上飞的时候。太狂妄。忘记了丝线另一端那个人的绝望。
你用自由的借口來回避面对的现实。却忘记了这样的自由來自那一个人默然牺牲的成全。他用一生的等候來为你保驾护航的放生。
可是我们却都忘记了。从來都沒有什么海誓山盟。因为两个人。便已经是了天涯和海角。
那么我和你。又还能够飞到哪里去。
人生原來还是要属于平静。那些大风大浪也不过是乘风破有时的偶遇。最后的基调终究是要沉沒进沒有风声的湖水里。所以老人总是能够明明白白的说。平平安安的。就是一种福气。
她点燃的烟卷在郊外枫草莽长的一片浓绿里飘扬。脑袋里是瞬间缺氧和极致清凌刀光剑影般的风气。变化的节气南北相极的流离不定。张扬的呼吸里其实一直存在苟且偷安的侥幸。
她慢慢的笑开。仿佛茅塞之中突然顿开的豁然开明。只要你放过了自己。那么还能有谁能再强求了你。
‘告诉我。这不是梦。’
‘如果。这是梦呢。’
‘那么。求你。’他轻轻的支起她的尖尖的下颚。怜惜的动作带着恐慌的语息。让她觉得自己就像那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可是他。却还是在一直一直的。宠着她。‘不要叫醒我。好不好。’
她应该怎么和这个男人说不好。她知道她的心脏正在跟着他的一起交叠‘嗡嗡’发着响。她似乎已不能再听见任何的声音。所以她在对他说。‘好。’
幸福是什么。它就像橱窗里最昂贵的奢侈品。她站在橱窗外。可望而不可及。
可是人的生命里似乎总是得到了上天宠爱的会碰到那一个为你生为你死的人。你甚至不知道怎么迎接他而开始害怕。但是他就像瞄准了野物的鹰。认定了你。只要了你。
她将这具上天赋予的身体埋进这个男人宽宽的胸膛里。静静的聆听这个男人强壮心跳悄悄带给她那些无以名状却可以安全感的宠溺。这一刻。她想或许上天终于不能再放过她的任性逃避。所以他紧实的手臂终于封杀了她最后想要逃亡的退路。那皮肤之上青筋跳跃的舞曲。正在诱导着她去无可挽回的犯下一场罪。
男人总是说。女人的心就是那大海底的针。猜不明也阐不透。
可是男人啊。你又是否知道。当你真正的剥去了那一层一层的外衣。女人的心。是何其何其的简单。女人其实有多笨。她猜不到你什么都不说的千言万语。女人又其实有多聪明。她总是在假设你离开她的种种场景。
男人啊。你又是否知道一个女人到底要的是什么。
她要的不是你家财万贯的达官显贵。或许连是海誓山盟的海枯石烂也不敢的奢望。她要的。仅仅只是你。只是你。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她能够有多贪心。小小的她。又要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