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已经低沉进周遭的昏暗之中,她拖铺着摇奄的裙摆艰难于夜曲的伸手不见,她的朝夕在哪里,她怎么总是找不到,
她只看见那窗台之间尔然独立似从此遗世的女子,纤长的影子在华美的月色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妖娆,叠合了她蹒跚在黑暗里的深浅,仿若就此救赎了她终于可以明亮的落寞,
视角里,那孤影相形的女子慢慢的转过蜿蜒的腰身,依旧是明眸皓齿的轻启嫣唇:‘姐姐,’这一声‘姐姐’仿佛是穿过了前世今生千山万水终于回到了她的身边,她终于再也不能承受的潸然泪下,她的妹妹,她的了了,她的心脏,终于回來了,
她像是一个孩子一样紧紧的抓住眼前这个终于得而复失的心爱,她的眼泪已经决堤,她搪咽着喘息将自己沉沉的埋入这个她思念到发疯女子的怀抱里,‘你去哪里呢,我找不到你,我找不到你,,,’
‘姐姐,我回來了,我回來了,沒事了,’那样温柔的声音吹拂着她被月亮晒冷了的发髻,就像在将她失去的心脏一块一块的填补进她空荡发慌的胸腔,
她终于缓住了鼻息,微微分开看着眼前依旧是温温尔然的女子,这一刻她倒像是姐姐在看着调皮受伤后哭泣打闹的顽劣妹妹,她‘噗’的一下笑开,终于就此化开了此前所有堆积疯狂的余孽,只有她的妹妹,能够让她不再冷漠的泪眼阑珊,能够这样毫无理由的让她开怀,就只是看着她也好就能够让她餍足无需的安度了一轮的时光,可是她继而慢慢的皱眉:‘你和付临江,,,’
‘姐姐,’她的女子却是知道她想要问些什么,‘你知道吗,我们从一出生,不,或者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等一个人,这个人或许家财万贯,或许一贫如洗,或许貌比潘安,或许其貌不扬,但是,姐姐,这个人,一定会在第一眼的时间里就像子弹击碎脑髓一样惨烈绝对的让你刻骨铭心的此生难忘,’她的女子那轻轻的笑靥在华光的月亮之下镀上了一层名叫幸福的欺骗和隐瞒,‘姐姐,我爱上了那个人,我爱上他了,’
她终于绝望沉痛的闭上了眼睛,付临江,你又一次赢了,
原來你将我看的如此彻底,原來竟是你掳走了我的心脏,原來你将一切都算的那么好,原來你的归來竟是这样的有备而來,
现在你就是要用我的心脏來威胁我的肉体继续为你‘宾至如归’的出卖对不对,你又一次将我物用其值绝裂的狠,
她眼角的泪水再一次滑落了她们相遇的喜悦,她应该怎么告诉她,这个男人不会爱她,这个男人只是在利用她,她看着那明艳的笑容竟是恐慌疼痛的一个字也说不出來,她只能够尽她的所能让她的妹妹能够继续了这一场的浑浊美梦,
付临江,这就是你利用我的筹码对不对,你算准了我不忍于心让她的了了承受油灯枯黄后的苍凉,你算准了钟渊早已为了她杜之生死的只为卿狂,所以你终于是有恃无恐的重回了这片江山的战场來继续你的强取豪夺,付临江,你为什么能够这样理智到残忍的无情,
她以为她是终于斩断伤情的归去何夕之,却不想前路蔓蔓,她的步履依旧踉跄,
‘静琳,,,’那熟悉的呢喃竟像是恶魔呼吸般阴魂不散的时刻于她的前程往事之间,‘付临江,’她抬手毫不留情的狠狠在这个男人的脸上扇下一个巴掌,她的力道凶猛,男人的嘴角已是崩裂的溢出了丝丝的鲜血,可男人却像是毫无感觉般依旧只是贪婪的紧盯着眼前令他魂牵梦萦的小女人,她在他生命里多久了,他想她多久了,她早已是分不清时间深浅的融进了他的骨血之中让他不能独存的舍弃,‘静琳,,,’他如沙漠里饥渴的旅行者不能忍耐的向着绿洲伸出快要崩溃的手,却再次被狠狠的一巴掌打得残破碎裂,更是在他还沒回过神來的时候,迎面直冲來另一道更加凶烈手劲的掌风门扇,
‘付临江,你知道吗,现在,我,蒋静琳,恨你入骨,’与那凶狠不同的却是漫无情绪的声音,可是,却像是在判他死刑一样的撕毁了他的整个心脏,他看着那渐渐越行越远的身影,那么,静琳,你知道吗,你总是这样毫不留情的转身走出我的世界,根本不会在乎,这样究竟会伤我有多深,
她看着床扉里依旧熟眠而睡的帝王,自从她在他身边开始他似乎总是在这么的累,她抚摸着那有些消瘦而更加刚毅的脸庞,我的帝王,我们的宿命又开始了,
她以为时间的过去,她能够慢慢的感怀于这个帝王的炽情燎原,可是时间从來沒有等过她,她的妹妹,她的心脏又一次势如破竹的凌空了她的所有,她沒有办法的分身乏术,
她将自己已经干枯泪痕的冰凉侧脸轻轻的贴上那方炙热跳动的胸膛,好温暖,可是她却要不起,她要不起啊,
对不起,我的帝王,我只能够对你说一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