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回到这北地来,陈耆定不会放过她这个曾经的陈家走狗叛徒,而她说过她不是懦弱胆怯的小可怜,她回来是为了铲除她心里的憎恨!那日在戏院子里她便将自己的计谋商量于玥歆,但是她已经没有把握现在的玥歆还是当年那个可以宠她惯她让她使尽小性子的小姐姐,可是之后陈耆的出现她就知道这个老男人定不会放过她的要她生不如死!果然,不到几日,李麽麽就来了她的住处,再几日,这个老麽麽就这么英勇效忠的死在了她的府上!如果她的小姐姐没有帮她而是同她的父亲一起合谋而作,那么今日她也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李麽麽,当年就是这个昔日的魁首红颜在江南买下了她,将她带来了这苍茫的北地,是她将她带离了贫困潦倒的恐惧,更是她将她带进了勾心斗角的不得翻身!可是,这个笑起来有着小小腼腆酒窝的江南女子,她的死亡从来不在她的计划之中!她怎么能够忘记小的时候用那熟悉的江南声调安抚噩梦缠身安宁不停的温暖?她怎么能够忘记倔强反抗所受惩罚里那谆谆教诲的叹息?她在她丧失家庭的童年里代替了她已经无法记忆的母亲微笑了她还是干净的天空,可是,这个女人死了!是她bi死了她的!
她用李家五口的性命威胁她来反叛那个老男人,那个老男人用血蟲控制她来谋杀她,可是这个可怜的老母亲却是选择了自杀!心甘情愿逼不得已的自杀!在这个可怜老母亲死的前一天,她清清楚楚的看见这个曾经教导她如何谨慎小心的师傅是怎么好似漫不经心的从她小拇的指甲上扣下了一块小小的油脂,她知道她这是在警惕她那个老男人的报复已经开始,她知道她从来不想害她,她知道她在家人和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女孩之间是怎样的为难,所以,这个可怜的母亲选择了自己的死亡!是她,是她这个忘恩负义的小女孩bi死了她的母亲!
这就是亲情吗?
究竟是老天在作弄人?还是人自己在作弄自己?
她看着躺在手心里那颗冰凉的‘眼泪’,里面依旧只有那张小小的单薄宣纸,上面依旧只有了了的她的名字,可是,玥歆不会知道,陈耆更不会相信,那封钟渊在将军府找到的书信真真切切是那个男人的亲笔!这颗‘眼泪’里真正的事物就是那封书信!而那副蟠long天下真正意图就是利用钟渊的惜才之心将原朔也一同送到她的手上!
她慢慢的握紧手中的玉石,感觉它贪婪的xi吮着她手心里的温度最后终于是同化不再分清,她想她是真的不懂得这个可以将她亲手送人的男人,这个男人,又究竟知道懂得她多少?
当日她刚到江南之时,陈家怕一蹴而就的送与付家二少定是怀疑再三,所以她是真格格的一步一步往上爬,她到现在还是不能忘记那些满是赘肉油水的恶心舌头一寸一寸的ru动在她洁白的肉体之上,而陈家更是怕她来了江南脱离了他们的控制总是将解药迟上几日再送到,而当时的她更是没有时间能力去寻找解药之方,她就像在水深火热中求救无门的生不如死!
‘静琳。。。’她有些承受不了的闭上眼睛,她在黑夜里受尽血蟲折磨chou搐癫乱冷汗虚脱咬牙, 是这个男人,用他不舍心疼的叹息蔓蔓的安抚着她;是这个男人,用他炙热fen身的温暖紧紧的怀抱着她;是这个男人,用他不言不语的体贴沉默陪同她度过每一分每一毫的肝肠寸断;还是这个男人,用他的权力财力让她终于解除了这痛不欲生的血蟲缠身侵蚀。
可是,这个男人从来都不曾问起她只言片语;可是,这个男人从来都不曾告诉过她任何情cao。
这是爱吗?付临江,这是爱吗?
这个精明的男人像是早已料到她要回到这有着她前世今生噩梦缠身的北地;这个鬼诧的男人像是早已料到元老陈家便是她的主首仇敌;这个沉默的男人像是早已为她料算好的步步筹谋。
‘付临江。。。’她听见他的名字在她的身体里不由自主的游回飘荡,她想或许这个男人早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可是,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为什么你还是这样放任我在你的身边呢?
她也只是在摆脱了血蟲控制之后才跟陈家恩断义绝,可是之前她依旧是毫不犹豫的将他所有信息传回去了北地,而他也只是在她完全解除了血蟲之后才开始名为控制她连同一起管理了所有的奴仆却是实为保护她的监禁着诸如李麽麽的陈家眼线。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当日他将她送入外滩也是为了让她能够免于战争祸及,她又怎么能够不知道当日他不带她走也是为了让她能够免于逃亡不见天日的狼狈,这个男人,从来都是什么都不说的,保护着她。
那么你,为什么还是可以亲手将我送人呢?
这是爱吗?
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