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镜子里满是欢爱痕迹的身体,没有恨那是不可能的,再是无情的婊 子在於恩客欢好的第二日醒来便被送与他人,心里难免会有些针刺的酸痛。二少又算是个顶好的恩客,权财兼具,宠容骄纵她,所以自是跟了他,连是一些有身份的人也时常巴结她。那种踩在别人垂首奉承笑脸之上的快乐,就是明知道他们如何鄙视她却不得不将她供上主座。而这个,她极为受用,以往贫苦之时,刚出落之时,那些亵玩侮辱貌似一条鞭子让她不停的在这空洞繁华的虚荣中畅快的游淌。
所以,现在是我偿还这种价值的时候了?
她对著镜子冷笑。
在那日他邀请他参加宴会时她就猜到,她这只交际花要物尽其值。
她从没有後悔过选择了这条道,穿著最时尚的衣裙,带著最精致的首饰,和这社会上最有威望的男人出双入对。她可以堂而皇之的和各色优秀的男人谈笑调情,而那些地位尊贵的小姐夫人却要惦记自己的身份,守在家中,只能在宴会时分矜持的偷望她们中意的男人。这种身份的束缚何尝不是一种可悲的代价。
所以她快乐,她快活。
就像现在,她坐在这个现在所有江南女人最憧憬和仰慕的男人对面,对他说:‘将军盛宴,静琳迟来,实在抱歉。’
他倒是不甚在意,爽朗一笑,北方男儿的豪情千丈,使他琅琅的脸部线条有微微的柔和之美,‘静琳的芳名在北地便是早有耳闻的,的确不符传言,是个美人。’
她一愣,对他如此快便直唤她名有些惊讶,他倒是入境随俗的快,低笑,‘哦,’倒是有些好奇,‘都是些什麽传言?’
‘静琳真想知道?’他似笑非笑的反问,带著明显的嘲弄。
她终於愉快的笑了起来,也不答他,自顾端起桌上的酒饮起来,酒是付府的家酿,香醇浓厚,但是性烈,看来付家这回事要送佛送到西了。她有些自嘲的将杯中酒饮尽,火辣的液体刷过喉咙沉沉的下坠进肠道,她一直喜欢烈酒,就是因为它让人用身体的知觉去体会,什麽是酒。
一口气喝下,感觉眼眶多了层迷雾,看著对面的人有些不清,他似乎也慢慢的掂起桌上的酒抿了起来。
‘将军觉得这酒如何?’
‘浓稠灼烈。’
‘将军可喜欢?’
‘本将一直不喜欢他人的东西。’
‘哦。。。’她懒懒的拖著拍子,‘那。。怎麽办?’
他似乎站立起来,坐於她身旁,手拦过她的腰,有些微醉身体发软的依上他的胸膛,坚硬火烫的感觉透过布料滚著她绵绵的高耸。他将她更搂紧了些,几乎是坐在他的大腿上,感觉他低下头,靠著她的圆滑的耳朵,呼著热气,一个字一个字道:‘自是,占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