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可会那破解之法。”岳云眸子奇亮。死死看着岳飞。
岳飞拍一拍他的肩膀道:“你好生将养。身体恢复后。我将这钩连枪连同籐甲兵一同传授于你。让你自己去番营报此血海深仇。”
岳云听得报仇两字。只咬着牙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原本军医说至少要休养十日的伤。岳云三天已经起來练兵。若殷与段恪知晓他的倔强性子。只能跟着他一起操练。他带五千人练那钩连枪。若殷与段恪分带三千人。连夜打造藤牌。依照岳飞所部署的阵势。一口气都不敢多歇息。见那阵势倒是一天比一天成型。
“小岳。见过连环甲马的人只剩下你一人。你觉得我们这样操练。可是对击之法。”若殷三四日睡眠的时间加起來都不足五个时辰。眼神清亮。嗓子却是有些嘶哑。
岳云盯住阵型起伏走动。围剿刺杀。点点头:“这钩连枪与籐甲兵正是连环甲马的克星。当年呼延灼一代名将。也是输在这上头。再需几日。阵法愈发娴熟。胜算更大。到那时候。我必将去番营讨战。”
若殷知晓他上次受挫。一心一念都在报仇事宜。站起身道:“我眼皮子打架先去小睡一会。”
岳云依旧盯着阵内。对她挥一挥手。
若殷悄悄退开。与补眠回來的段恪撞在一处:“小岳他。”
“他整个心思都在那阵上。一日不破连环甲马。他一日不安生。两只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叫他去睡不睡。叫他吃东西。也是三口口胡乱一塞。我们只求全心全意帮他。其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若殷觉得一时之间疲惫不堪。在牛头山时。两军交战紧张。局势比此刻更不如。她心里却沒有半丝恐惧。可是自从汤怀殉职。朝廷又隔三差五过來宣旨后。她心头的不安一日甚是一日。说是操练阵法。沒时间睡觉。有时候睡在床上也会噩梦连连。再惊醒过來。
“小若。你脸色这般难看。是不是太累了。”段恪心疼地探手去摸她的面孔。触手凉凉的。
“相公。我求你一件事。”若殷将下巴靠在段恪肩膀。 “此次大战。宋兵大捷之时。便是你我功成身退之日。我们还会长乐村去住。好不好。”
段恪将她搂在胸前。觉着她这几日消瘦地厉害。抱着都有些硌人:“好。我们回长乐村。那间屋子想必都空着。我们留书时。也请杜三嫂替我们看家。原本就是要回去的。”
若殷点点头:“那我去睡一睡。”
“我陪你过去。”
“小岳那边。”
“他才厉害着。哪个不敬畏他。一个人能先应付。”段恪送她回到营帐。将厚毯子替她盖好。“小若。你尽管放心地睡。不要想着來替换我们。想睡多久就睡多久。你看看自己都瘦成什么样子。”
若殷轻嗯一声。闭上眼睛。段恪轻手轻脚地出去。她翻身向内。倒是很快入了梦。
在军营中。整天打打杀杀。入眠后倒也能睡死。
眼前景色一变。若殷晓得自己蹲在一棵树下。前面有花丛掩着。似乎是孩提时捉迷藏的游戏。蹲了好一会。双腿酸软。支撑不住。才立起身。已经被人发现:“小殷。你藏得倒好。我找寻不见你。你自己先跑出來了。”
她张开手臂。冲着那剑眉星目的少年唤道:“哥哥抱。哥哥抱。”话语一出口。她意识到自己又梦见了兄长。这些年。若明的魂魄不再入梦而來。她以为若明一定早已投生到好的人家去了。谁知道又会梦见。
若明呵呵地笑。将她一把抱起來。手指点在她的鼻尖:“小殷今天好漂亮。和娘亲越來越象了。”
她舍不得若明。将双臂绕在他的脖子上。低低叫道:“哥哥。小殷想哥哥。”
“哥哥日日与小殷一起。哥哥会保护小殷一辈子的。”
“小殷会乖乖的。”
“那小殷告诉哥哥。你把娴儿藏哪里去了。”
“钟姐姐。我沒有藏她啊。”
“那如何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她。”若明还在笑。有什么却从他的鼻中滴落在若殷手背。若殷低头一看。满手鲜血。吓得魂灵分散般。若明抓住她的手不放。“小殷。哥哥不放心你。”
再一抬头。只见鲜血从若明的眼睛。鼻子。嘴唇。耳朵缓缓滴落。她拼命用手去擦。越擦越多。越擦越多。惨叫一声。从榻上坐起身。
段恪抱住她连声安慰:“小若。你怎么了。又做噩梦。”
若殷低头看自己的双手。干干净净。什么都沒有。刚才的鲜血又那么真实:“我睡了多久。”段恪既然已经回來。想來也睡了好一阵。
“三个多时辰。”段恪摸摸她前额。都是冷汗。“又梦到家人。”
“是。”若殷伤心地不行。“梦见我哥哥。原來哥哥一直沒有投生。他一直都在身边照顾我。我对不住他。”
“你说的是什么傻话。做梦哪里可全信。”将她的汗珠都拭干。段恪倒了热茶给她。“你喝点水。等一下梦里的事情慢慢模糊。就再想不起來了。”
“我梦见哥哥找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