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龙一來一去都是单枪匹马。知晓他踪迹的不过寥寥数人。岳飞不放心又派了探子去番营打探。金兀术见爱将突然消失。倒是十分惊惶。还以为是在途中中了宋兵的埋伏。后來见宋营中毫无反应。一时也猜想不到陆文龙终究是去了哪里。大战在即。不可多加分心在分支末节上。也就不再赘述。以为他不过是外出三五日。又或者是遇到什么高人学艺而去。
番营中静息几日。岳飞沉坐营帐中。手握书卷。似在沉思。
岳云风风火火地冲进來:“爹爹。”
岳飞抬眼看他:“何事。”
“这几天太过空闲。全身骨头都在叫唤。敢问爹爹。何时再与金兵交手。”岳云摩拳擦掌。扭头对着后面叫。“你们两个怎么如此磨蹭。”
岳飞放下书卷道:“你是不是又拉了小段两口子闹腾。全军息养。金兵不动。我们不动。我才下的军令。你倒是第一个出來反对。”
“不是反对。不过。已经好几天了。我总觉得怪怪的。”岳云笑着摸摸鼻子。“他们在这节骨眼与我们僵持。岂非对他们不利。”
段恪与若殷原想站在营帐外等他出來。被他大呼小叫之下。不得不跟随入帐:“大将军。”
岳飞看一眼若殷:“你的气色倒是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多谢大将军关心。”若殷得的本是心病。疾风之死带给她的打击。犹如排山倒海之势。少年时积郁在心的那些记忆。几乎趁势将身体拖垮。接着又出了陆文龙的事儿。一切皆为造化弄人。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她原是个再聪明不过的玲珑心。前因后果想明白后。慢慢恢复过來。看着神色。生气勃勃。倒更甚当年的风姿。
岳飞摆一摆手又道:“云儿所言。我也想过。这几天安静地都有些过头。只怕是山雨欲來风满楼。这是下一次恶战的征兆啊。”
“陆文龙一走。他们前锋的兵力大有折损。会不会是金兀术想等下一个能够替代陆文龙位置的大将。”段恪大胆猜测。“而且探子回报。金兀术在营中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只怕他的救兵就要到了。”
“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岳云蠢蠢欲动。恨不得立时就杀上战场。
“不可。我们同样粮草匮乏。韩世忠元帅已经调拨小队去就近的城镇征集。不如以静制动。看金兵下一步的计策再战。”段恪反对道。
岳飞很是赞赏地看他们一眼:“主意都不错。不过主动权已经不在我们手里。”
“爹爹此话怎说。“岳云有点摸不到头绪。
岳飞朗朗一笑:“听。号角声起。金兵进攻了。”
随即已有军士报进大帐:“禀告大将军。番营派出两员大将。已在阵前。”
“好。”岳飞拍案而起。命手下先锋将领命。分拨五千人马。岳云抢得头筹。率先杀了出去。岳飞又命段恪与若殷令带两路。殿后支援。以防有诈。
岳云纵马杀到阵前。两名脸生的金国大将一左一右。分于两边。手提浑铁镗。生得一脸络腮胡子。凶神恶煞一般。岳云自是不放在眼里。命手下大喝问话:“來将速速报上名來。”
番将中原话学得一般。囫囵吞枣似的答道:“咱家乃大金国元帅完木陀赤。完木陀泽。奉大金国四太子之命。前來擒住岳飞。快快将岳飞出來受死。”
岳云呸了一口。银锤直指那人脸面。轻轻一笑道:“就凭你们。脸黑得和锅底灰似的。还想见到我爹爹。小爷一个人就能了解了你们。”他懒得再听那些叽里咕噜半懂半不懂的半吊子话。银锤一举。直打过去。
完木陀赤连忙舞动浑铁镗。架开一锤。回手分心就刺。岳云右锤已经连招砸过來。两人战七八个回合。完木陀赤处于下风。只有招架的份。完木陀泽见兄长眼见要败。飞马前來助战。
岳云杀得兴起。直呼道:“尽管一起上來。來一个杀一个。來两个杀一双。”
两军混战。各举兵器上前。团团厮杀。岳云果然以一敌二。也是绰绰有余。那完木陀赤肩膀先中他一锤。差点摔下马去。紧接着银锤砸在完木陀泽的坐骑身侧。坐骑一倒。他滚地葫芦一样。赶紧连滚带爬地狼狈往番营反向逃跑。落下马时。伤了腿。瘸着脚尚喊道:“小贼休要猖狂。有胆子的跟过來。老爷有宝贝在前。定杀得你片甲不留。”
岳云哪里肯信。银锤一挥。口中道:“象你们如此的窝囊废。再來十个八个。小爷都不放在眼里。还说什么宝贝。休得笑掉我们的大牙。”双腿一提。赤兔马长嘶一声。已经追赶而上。五千宋兵紧随其后。
完木陀赤。完木陀泽两人。引得宋兵赶至番营前。一声巨响炮声。岳云坐于马上。心口尽然有些发慌。爹爹平日常说穷寇莫追。难道这两个番将真有奇兵埋伏。他刚举手示意五千宋兵原路退回。眼前的两人已经左右后撤。中间番营杀出另一队人马。黑鸦鸦一片。怕是有三四千人。军马从头至尾披挂驼皮甲。马首套着特制的铁环。再用铁钩连锁。每三十匹整整齐齐一排。骑兵身穿生牛皮甲。包裹地密不透风。仅仅留出可供呼吸的细小缝隙。一排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