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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殷來到岳府,有相识的丫鬟替她引路:“怎么,一直往后院走,”
“好多人呢,都等着姑娘來,”丫鬟掩嘴轻笑,“一大早就听大公子大呼小叫的,又和段公子打得昏天黑地,”
“是不是太久沒动兵器,手在发痒,”
“正是呢,姑娘可猜对了,大老爷在一旁看得直点头,”丫鬟顿足道,“便是这里,婢子就不进去了,明晃晃的都是刀剑,我看着害怕,”
“有劳了,”若殷推开小院的门,里面安安静静的,哪里有想象中的刀光剑影,段恪和岳云坐树下喝茶,另一边坐的是牛皋与汤怀两人,
“姐姐,”清脆脆的一声,人已经扑过來,抱住若殷双腿,低头能看到一双点漆样的大眼睛,“爹爹说姐姐会來,爹爹沒有骗人,”
若殷将音儿抱起來,孩子软软的手臂搭住她的肩膀,原來这么小小的孩子也有记忆力,她以为那些糖球融化以后,小孩子已经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都忘记了:“音儿,是特地來看我的吗,”
音儿很努力地点头,扎成两把揪揪的小脑袋,让人忍不住去揉,她也不太介意,在若殷的掌心蹭一蹭,笑开來:“音儿很想姐姐,”
汤怀轻咳一声道:“回去以后,她就吵着要來看新娘子,实在坳不过,今儿个便带着她过來,一大早,云儿倒是爽利地把自己新媳妇给她看了,结果哭得什么似的,一直嚷着说我们都骗她,后來小段來了,才说可能她要找的人是你,”
“本來就是这个姐姐,新娘子姐姐,”音儿的眼圈果然还留着一丝丝红,分明是哭泣后的留痕,嘟着小小的嘴巴,“是爹爹自己搞不清楚,”
岳云倒是忍不住道:“这小丫头片子倒把我那媳妇闹了个大红脸,对着我左瞧右看的,”
若殷抿着嘴笑,也不搭话,
段恪走过來:“抱着重不重,我替你抱一会,”
“不要,”音儿扭过脸,扒在她的肩膀处,“我只要姐姐抱,”
“恪儿和殷丫头也早点完婚,自己生一个抱着不是更好,”牛皋笑眯眯地接口道,汤怀在旁边不紧不慢地点头,
“义父,”段恪连忙出声,担心牛皋一时兴起还不知道会接着说什么,
“你看看你,殷丫头还沒说不肯,你这么紧张做什么,”牛皋似乎有点不依不饶地想问下去,
若殷只能抱住音儿对着他们两个大男人笑,这问題说是又不好,说不更不好,
段恪被牛皋这么一喝,摸摸鼻子也沒了声音,
汤怀却站起身,拦在他前面道:“还答应把她带去岳老夫人那边,给老夫人看一看的,麻烦殷姑娘走一趟,看样子,我家的丫头是不肯放松手的,”
“我也正要过去给老夫人送东西,带音儿一起去,”若殷捏一捏音儿白里透红的小脸,“老夫人那里有很好吃的糕饼,我们一起去吃好不好,”
等到一大一小两人出了小院的门,岳云好像才想起什么似的,大喊道:“我们找小若过來不是要给她看新钻研出來的招式,怎么说着说着,都忘记了,”
段恪抱手,闲闲道:“本來也不是我打的岔,”
“死小子,你的意思是我多嘴了,”牛皋一掌拍过來,
汤怀中途拦截,赔笑道:“主要责任在我家的小丫头身上,她一看道殷姑娘就扑上去,后面的事儿,大家就都忘记了,”
“那就更该打他,”牛皋指着段恪道,“云儿成亲都几个月了,你还要义父等多久才喝上你们的喜酒,”
段恪但笑不语,
汤怀捋着长须道:“怕是他们小两口早有打算,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倒不用替他们操心了,”
若殷轻轻松松地把音儿送到老夫人处,果然案几上照例放着好几碟糕点,音儿十分乖巧地找小凳子坐下來,她拿了核桃酥给音儿,这才又将做好的鞋子取出给老夫人试穿,
岳老夫人乐呵呵地说道:“不急,不急,你也吃些点心,”
“老夫人还是先试一试,我也好安心,”若殷蹲下身子,替老夫人将旧鞋脱去,换上新的,“老夫人下榻來走上几步,看看可还合脚,”
岳老夫人來回走得几步,频频点头:“好,好,果然是殷丫头做的合我新意,只怕以后穿不得小若做的,这两只脚都要不乐意了,”
“只要老夫人喜欢,小若一定每年都给老夫人做新的,”
岳老夫人将音儿也抱到榻上同坐,又吩咐丫鬟将新做的糕点从小厨取一些來,细细问音儿几句,音儿也不见生,有问必答,奶生奶气逗得大家开心,
“老夫人,少夫人來了,”
门帘子揭起,巩玉珠款款进來,先向老夫人行过礼,视线看到音儿,脸色多少有点不好看,
音儿自顾在碟子里挑点心吃,安静地不说一个字,
“原來姐姐在这里坐,”巩玉珠淡笑着道,
虽然成亲那日,若殷忙进忙出,从早晨到夜晚,至今却未曾与巩玉珠见过面,还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