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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行路(1 / 2)

韩彦直一路甚是客气。他出來时盘缠带得多些。好吃好住地招待。还未到地上。已经尽施地主之谊。起先。他还不知晓疾风的神骏过人。后來见若殷几乎在马背上都能入睡。啧啧称奇。

“原本见路上辛苦。觉得在岳大将军面前讨得姑娘前去助战难为了姑娘。这会儿却见得姑娘比我还來得逍遥自在。”韩彦直指着前方不远的地方。“那里有个酒铺。我们下马歇息。此地离汉阳最多不过大半日的路程。待稍作调整。想來今日便能到达。”

杏黄酒旗高高挂。还未到门前。风里已经有些许酒香吹过。

韩彦直笑道:“不想这小地方也有好酒。理当多喝几杯。”

三人刚下马。小二即时迎上。将客人迎进店内。若殷照常关照不必束缚疾风。只要将草料放在它面前即可。小二连声称是。

韩彦直颇为奇怪地回头去看疾风。见它果然不会走远。好像知道若殷在店内一般。不过是小步子地在原地走动。全当休息。

段恪已是见惯不怪。晓得若殷的疾风尚未使劲全力。不过是为了另两匹马刚刚使了六七成。比起前两次赶路。都要和缓了许多。

韩彦直坐下点菜点酒。冷盘热炒一样不少。

段恪推托道:“不用铺张浪费。随便用过饭点上路就好。”

韩彦直笑道:“段兄不必客气。两位前來助战。即是贵客。怎么能粗茶淡饭随意了之。回到军中。自然更辛苦些。小弟才想在路上稍作补偿。我见几日赶路辛苦。殷姑娘是女儿家。更是鞍马劳顿。”

若殷坐在桌角。单手托腮。向着门外看去。似乎不曾听两人谈话。

“殷姑娘可用酒。”

段恪在桌下用足尖轻轻踢她。她方回过神來:“我不会喝酒。韩公子请便。”她侧过头來想一想道。“小二。再拿一大碗给我。”

韩彦直瞧着她将大碗注满。不明所以地看看段恪。段恪只微微含笑。似乎早算到她要做什么。若殷捧着大酒碗。出得门去。端到疾风嘴下:“你最喜欢喝这个不是。刚才还沒到地。你不过才闻到味道。已经蠢蠢欲动。可见你是天下第一贪酒之马。待这一碗喝下。可够解你肚子里的酒虫了。”

韩彦直看得瞠目结舌。夹菜的筷子悬挂在半空。张大嘴。一时不晓得该怎么说才好。

若殷回过來。要得一碗米饭。拨些菜。拌些汤水。草草吃下。

三人酒足饭饱后。牵着马缰。徒步一程。段恪将沿路采摘下的一些青红果子分与两人。

若殷接过一个。用袖子擦一擦。小口咬下。微酸。倒也清脆。

韩彦直总算开口道:“殷姑娘的马可谓奇哉。妙哉。”

若殷笑着直摆手。那一次是岳云途中开了美酒痛饮。发现疾风在一边甚是不安分。若殷觉着奇怪。岳云说。不如拿剩下的半坛子过去。给它喝了。起先若殷还怕疾风喝醉。只敢小口小口喂它。后來疾风险些把头都塞进酒坛。不料半坛子酒下肚。疾风再撒蹄欢跑。把那赤兔马都给比了下去。气得赤兔马死命在后面追它。险些将岳云都颠下马背。

“它喝了酒还能跑路否。”韩彦直好奇问道。

若殷不介意地回答:“不如等下换韩公子过來坐一坐。便知其中奥妙。”

韩彦直老大不客气地换过坐骑。上座才明白若殷的意思。疾风跑起來迅疾。步子却是又快又稳当。坐于其上如坐平地一般。连连赞道:“好马。真是好马。”

疾风似能听懂。煞是得意。仰首长嘶。若殷笑着拍它的头:“以前我夸你还不够多是不是。如今我们倒是已经习惯。不太有人夸赞。今日被韩公子一夸。恐怕连蹄子都要飞上天去。“疾风亲密地去贴她的胳膊。若殷由得它去。将果子分两个塞进它口中。疾风咬得呱啦崩脆的声音。逗得三人皆笑。

韩彦直却是瞧得两眼放光:“这马真能听懂你所言。”

“是。我拣着它那日起。它便能听懂。”疾风见若殷久久不换回坐骑。略微有些不耐。将前蹄刨一刨地。不肯再前行。

“那它是不是除了你。不喜别人再骑。”

“或许吧。反正军中人人皆有马匹。从无别人骑过。”若殷索性与韩彦直换回坐骑。万一疾风将韩公子跌下马背。可是天大的罪过。

“我从前听闻有种骏马。名为黑珍珠。全身通体纯黑。日行千里。耐力甚强。恐怕姑娘的这匹便是这种良驹。”韩彦直很是羡慕。“姑娘真是好机遇。要知道好马一生难求呵。”

“这中间讲的自然也是缘分一词。”若殷怕他再多谈下去。必然要问及疾风的來历。若是象以前几次能够搪塞过去还好。万一这韩公子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格。又该如何答之。所以匆匆说了一句。已经勒马前行赶路。

段恪将手在衣摆上擦拭干净。策马赶上。韩彦直站在原地微微一笑道:“人与人相逢讲的自然也是缘分一词。”

三人长途跋涉回去汉阳。韩彦直率先下马道:“请两位先同我上船去过我爹爹。圣上旨意必先向爹爹禀明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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