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场以后,陆恪宸亲自把方凝送回到了病房,
“方凝,你好好睡一觉,我去准备车,还有东西,明天一早,我就來接你,”
“恪宸,谢谢你,”
“你叫我什么,”
陆恪宸回身,望着她,微然一笑,眉目清朗,他以为,以他和她的情分,说谢谢,弄这些虚假的东西,大可不必,
方凝叫他恪宸自然是在利用往日的情分,虽是不得已而为之,可是当她叫出了这两个字的时候已经是万分的艰难,难为自己,
以前,陆恪宸极讨厌她连名带姓的叫自己,甚至是有几次闹得两个人十天半个月不说话,可是当有了什么好的玩意,好玩的东西的时候,陆恪宸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腿的跑到她跟前,
那时候的岁月,当真是年少轻狂,不知愁苦是什么滋味,
可是,如今懂了,倒是念着当年浑然的日子里,两个人甚至是在一个帐篷里能安然稳睡的夜晚,
可是,那些日子,已经回不去了,
“恪....”
“切,你也真叫得出來,”
陆恪宸刻意的笑得极端正的模样,嘴里却不复那些正儿八景的语气,
“你还是连名带姓的叫吧,要不哪天我都不知道我该姓什么了可怎么好,到时候,要是真的从了你,跟了你的姓,你家的那位,不得找我决斗啊,我可打不过他,”
方凝看着他,陆恪宸这样和她调笑她和李昶安的事,还是第一次,一时心中被他的话说得憋闷,当即变了脸色,
“真是烂泥上了墙,”
她也不再和他客气,挥着手,不耐烦的对陆恪宸的说,
“你走吧,我睡觉,”
陆恪宸见她又恢复了原來的样子,心中放了心,笑得更是极猖狂,
“睡吧,要不明天不漂亮了,怎么见人呢,”
从前有时候,他约她出來,方凝都说自己要睡美容觉,其实有时候是看书,有时候是被他弄烦了,不想搭理他,
现在呢,
以后呢,
这些,陆恪宸都已经不再想,他微微的对着自己笑着,走下楼,开车,回家,
方凝才梳洗过后,走出來,看手机的屏幕闪烁,上面有一条新的短信,
打开來了以后,是白方发來的一则言辞极为简短的短信,
尽量在路上拖延时间,我在增派人手,
躺在床上,头一阵阵疼的嗡嗡作响,辗转反侧的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让她的情绪安静下來,
再次翻出了手机,推开了联系薄,在李昶安的名字的上面还有下面,也不知道滑过了几遍,看着了的名字,方凝不自觉的在唇中默默的念道,
“李昶安,”
“李昶安,”
此时,在她的心里是那般的笃定的相信,他定会是听见,在他的心里,她相信,只要她叫了他的名字,他就会能够听见,
他可好,
夜已经深了,睡不觉的她守着他的名字,靠坐在床头,一盏台灯照亮了房间,却怎么也照不进她的心里,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是孤孤单单,甚至是已经是天真的相信了自己已经是习惯了寂寞,再不需要谁的怀抱,供她取暖,任她放任心性,支撑起她的天空,让她能爱,能疼,能相信,能够依赖,
她已经真的相信,今生她注定要孤单到老,
她曾以为自己,从來不曾真的拥有什么,
现在,她的心牵挂着李昶安,她为了他在疼,想要他的怀抱为她敞开,想要在她叫到他的名字的时候,他就会站在她的对面,
“李昶安,”
再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给自己听,方凝的眼通红一片,哽咽着的忍着喉间涩着的那些酸涩,
原來,不知不觉间,爱竟然已经深驻了心底,
抹了抹并沒有任何眼泪流出來的眼睛,十一点十一分,方凝看着手机,任由着自己的性子到底是沒有忍耐住,拨通了李昶安的手机,
“李昶安,”
她叫着他的名字,她极是认真的听着电话另一端任何的声响,不需片刻,她就听见了他一声平稳的回应的声音,
“嗯,”
方凝想着在他的办公室里,她的那些任性,想着他往日种种的好,声音微哑,
“你在做什么,”
“准备休息,”
“噢,”
电话另一端有一声深长的叹息,方凝屏住了呼吸的听着,
“方凝,”
李昶安深沉的叫过了她的名字,然后对她说,
“你别來,在北京等我,”
“不,”
方凝几乎是在李昶安还沒说完的时候,就疾急的打断了他,
“是他们让你劝我的,”
“是我不想你过來,这里还有危险,”
“不行,”
方凝哽噎了,她足足的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