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凤仪回过神來。掩示住内心的动荡。秀逸的脸庞上悠然浅笑。“他是谁。我不认识。”忖度地言道。“过几天我们要大婚。按我们中原的规举都是大赦天下的。大王不如放了他吧。”
“……”扎烈沒有立即答话。但看那男子的眼神。这分明就是有问題。正欲说什么时。
“哈哈……沐凤仪。你还真是脑子烧坏了吧。或者你是又失忆了。才分别几日。连我墨青都忘记了吗。无心无肺的女人。”墨青不禁嘲讽道。
“墨青。”扎烈突然想起什么來。深邃的眼疑惑地藐向沐凤仪。问责道。“他就是你那夜口中念叨的男人。”一股莫名的醋劲烧了起來。
原以为沐凤仪会否认。却不想这一刻她竟丝毫沒有躲闪。迎向他的眼睛。玩味地讽道。“是又怎样。大王。难道你说得都是假的。爱我…不过如此……”说罢。默然地掠过神去。
“……”扎烈心底咯吱一沉。他知道他已经地败在她手上。他无法去生气。更无法去探问她的过去。他是那般地需要她。爱着她。宠着她。依着她……
“放了他。让他走。”沐凤仪说罢。转过身去。不再看任何人。身着华丽裘服迅速地走进了内殿。
扎烈的眼沉了沉。望了眼墨青。看到他一眼错愕与失落。扎烈朝着他走过去。大掌掐住他的下巴。恶恶地恐吓道。“我不管你之前和阿兰是什么关系。总之。她现在是我的。你给我听清楚了。识相的就给我混得远远地。”随即粗鲁地放开手。单臂的袖袍一挥。“把他拖出去。赶下山。”
“是。”接着旁边抻住他胳膊肘儿的两个汉子拖着墨青的手臂一直拉到殿外。才猛地一推。墨青不慎一下跌倒在地上。望着那空洞的门。站了起來。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來。英俊的脸庞上透出浓重的郁色。但怎样傻瓜他都能看得出來。沐凤仪绝对不可能忘记他的。
原來那会和沐凤仪分手后。墨青恼气走了一段路后心底有些后悔。又胆心她的安全。才又追了回去。可惜为时已晚。沐凤仪被蛮夷抓去了。从那个十字路口里布置的陷阱。以及点点的蛛丝马迹的细节。他推测出來。接着佯装西明军。被他们抓來。目的就是为了寻找沐凤仪。
现在。他终于见到她了。可。那满满的失落感袭在了心头。为什么。她竟跟别人那么亲热。他的肺都要气炸了。还是个蛮夷头子。靠。她难道还想做什么压寨夫人吗。那样的话。他宁愿她回去做女皇。
想到这些。墨青的心底根本就无法平静下來。沉沉的阴影是一圈又一圈地笼罩在俊颜上。
……
西明国的边境区域。前线蛮夷的突然息战。让到达在那里的旗风颇为疑惑。当对方军帐里远远地挂上息战牌时。他还以为是对方使得什么诱敌的兵阵诡计。结果沒多久。对方竟然全部大肆撤军。直到退出了西明国的边防。
旗风停住了脚步。派去的探子回來打听才知道。对方的老寨后方出了屁漏。原大王扎猛摔下悬崖死了。现在猛哒和烈哒部落一切大权由二大王扎烈所控制。所以这是不是场他们部落内部相争的阴谋还很难推测。
“二殿下。现在该怎么办。”涵海询问道。
“鱼蚌相争。渔翁得利。但这个鱼蚌还真不是那么好吃的。”旗风说着。俊逸的脸庞上剑眉微微的挑起。望着那广袤的远处。“派去的人找到了他们的老穴沒有。”
“禀二殿下。已有消息了。他们就在离这边方圆的第十座坐忘峰上。”涵海回禀道。
“好。传命下去。所有人马暂且休憩。等到月夜之时。再行前进。直捣敌穴。”旗风缓缓地说道。平静的脸庞上透着淡淡的光彩。
“遵命。”涵海躬身揖拳。接着犹豫了下又道。“据边哨來的消息。从北燕过來的南邦军已临近这边。”
“哦。这么快。”旗风若有所思地应声。随即向他摆摆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属下告退。”
随即旗风的眼眸望着前方。神思却有些恍然。心情更是荡漾出一丝飘渺。离宫有段日子。从宫里传回的消息说沐凤仪和墨青都设法逃走了。西曦公主更是整日愁眉不展。这些都让他隐隐地有些忧忡。沒想到再见她。她竟忘记了他……
“凤仪……这是你对我的惩罚吗。”旗风喃喃地自语着。飘逸的银发随风四舞。华丽的银甲锦服的一角翻卷在半空。宛若仙将。绝色而惊艳。
……
三日后。夜色初寐。星星的烛光魅魑惹眼。
一片红毯铺陈的屋子里。那滟红的样子袭住了屋内人的眼。
沐凤仪一袭锦绣火红的男式长袍。两条金凤凰刺绣镶嵌在胸前。腰间金帛玉绸上掉下几枚翡翠玉佩。华丽而富贵。她喜欢中原男人的装扮。这些。扎烈都细心地为她准备妥当。所有的东西用中原的东西。连这喜房内的布置也是按着中原的讲究來摆设的。一切都只为讨得她的欢心。
掀开红色的头盖。沐凤仪漠然地看着这一切。心底有一片惶惶的忐忑。她不是担心洞房。而是担心前些时日出现在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