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流星地向着前面的大厅走去。
一年多沒见了。她竟然还活着。她怎么会还活着。按照探子的密报。她应该早就死了。
两腿生风。便是利索地走到大厅。
进门的那一瞬。他有些呆滞了。望着她。竟然有一种错觉。仿佛时光回转了。
她依然是那般盈盈含笑。水眸清澈。双颊晶莹。一头乌压压的长发垂于肩头。
他的目光扫过她。落在了她的手上。她的手。曾经是属于过他的手。被另外一个男人握在掌心。十分怜惜。十分温柔地握着。让他的心头有一种剧痛。很多东西。原來在失去之后才弥显珍贵。
不由得。他眯起眼。打量着她身边的这个男人。
清瘦的身形。俊美的五官有些苍白。漆黑的眸子里带着一种清高的自信。她依赖在这个男人身边。宛如一棵弱柳。攀附在棵并不高壮的青树旁边。
但是。两个人的眼里。都带着幸福的神情。
赵子渊很快回过神來了。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那个曾经在时空里的她。早就一去不复返了。而现在。只剩下一个**裸的现实。
他曾经暗害过她。而她。便是回來寻仇了。
他往主席座上面一坐。便是神情闲逸地伸着手臂。招唤他们坐下。
段雨泽清冽一笑。向前几步。“赵世子看來过得不太好啊。”
赵子渊却是并不看他。反而看向林若薰。问道。“你过得好不好。”瞬间。似乎觉得这句话太多余了。那种毒药。她能过得好么。可惜。当初他并不知道。那种药有着那么可怕的后果。
“内子身中噬心蛊。如何能过得好。”段雨泽说道。温柔地看向林若薰。
他说内子。赵子渊的心中又抽了抽。
“那你今日前來。是替她报仇的么。”赵子渊抬起下颌。暗中已经警惕了起來。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看过去也是文弱书生一个。沒有危险性可言。他又松懈了下來。将双手放在扶手上面。
段雨泽摇了摇头。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们此行來的目地只有一个。请赵世子给解药。让她下半生能好过一些。”
解药。那解药有这么容易拿的么。三千细作。十有八成喂了噬心蛊。而他的手中。解药只有一丸。人人都想得到。哪有这么容易。
他眯起眼。望着段雨泽。冷冷地干笑了几声。那神情像是遇到了一个极其可笑的事情。
“凭什么。”
段雨泽不慌不忙地答道。“你当初给她下蛊。无非是想控制他。为你所用。可惜。现在燕国的皇室已容不下她了。她对于你來说。沒有任何利用的价值。你不如……”
赵子渊突然不客气地打断了段雨泽的话。“她当初是自愿服下蛊的。用來换走现在大燕国的皇帝。所以这一切是她自己造成的。要怨就怨她自己。是她瞎了眼。选错了人。才落得如此下场。”
赵子渊的尖酸刻薄。犀利无比。段雨泽听完。便是皱起了眉头。他则过脸。正准备安慰林若薰几句。却发现后者正一脸含笑地望着他。眼里沒有半点难过。
林若薰走上前。认真说道。“沒错。当初是我自愿服下那药的。但是。当初你只是说。换走他的条件就是饮下杯酒。你并沒说。那杯酒里有蛊……”
面对林若薰清冷的质问。赵子渊的脸微红。有一点窘迫。毕竟是他做了不齿之事。
半晌。他笑了起來。看着段雨泽。“药。我有。但是我从來不做沒有利益的交易。”
林若董闻言脸色一变。她今天陪着段雨泽过來。心中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说实话。从她的内心來说。她是不想再见到赵子渊的。这个男人。阴险狠毒。完全在自己的心目中沒有半点位置來。如今贸然而來。怕的是段雨泽会受到他的污辱。而段雨泽却是执意要來。他说沒有十足的把握的是不会來的。
眼前的情形。让林若薰微微失望。赵子渊的态度跟她的想象中的一样。
她转身。拉着段雨泽的手。说道。“我们走吧。他不会同意的。”
段雨泽握紧她的手。给了她一个淡定的眼神。
然后。放开她的手。向前走近一步。“我不会让你吃亏的。我们公平交易。”
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我给你克制燕军的方法。你给我解药。”
赵子渊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的神色。便很快便又平静了下來。疑惑地望着段雨泽。“我凭什么相信你。”
段雨泽仰头一笑。然后平视着赵子渊。“你知道我是谁吗。”
赵子渊目露疑惑。看向段雨泽。反问。“你是谁。”
段雨泽说道。“我就是跟着以前的岭南王。现在的大燕国皇帝南征北战的小军师。大理国的世子段雨泽。”
赵子渊惊呆了。大燕国与大理国之间的关系。他自然是知道的。
以前。双方的帝王为了安定与和平。特意互派质子三年。传说中这段世子精通医术。又懂战略。跟着岭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