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慌慌张张地跑了进來。扶着林若薰坐起來。嘴里念叨着。“娘娘。皇上下令。把锦绣宫全部的太监和宫女都调到浣衣局去了。然后还让人将锦绣宫的大门锁了起來。这要怎么办才好。”
林若薰摇了摇头。她知道慕容飞宇的性格。
眼下。恐怕还有更可怕的风暴在后头。
林若薰茫然地坐在一片狼籍的地板上。慕容飞宇挥袖离去的那一刻。她便是隐约地意识到了。自己可悲的下场。柔昭仪这究竟是为了哪般。
冬梅擦着眼泪将凌乱的物品收拾归位。然后扶着林若薰往床榻边上走过去。
林若薰望着那破裂的床缝之间。乱成一团的锦被。心里一阵抽搐。这难道就是最终的结局了吗。
午夜时分。林若薰在睡梦中被惊醒了。还來不及穿戴齐事。便是被气势汹汹冲进來的黑影。给抓了衣襟。惊惶之中。她闻到了他身边的味道。虽然带着浓重的酒精味道。却掩饰不住他身上另一种好闻的龙涎香的味道。
“皇上……你要做什么。”林若薰在慕容飞宇紧握的大手里。像一只被猎鹰抓的小兔子。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
“告诉朕……你为什么背叛朕。朕将一片痴心都给了你。将后宫的最高权利也给了你。你还不满足么。还要取朕的性命么。朕付出了这么多。难道在你的心里。一点地位都沒有吗。”浓重的酒气喷到了林若薰的面前。
“皇上。臣妾是无辜的……皇上。臣妾是无辜的……请皇上明察。臣妾与皇上恩爱无比。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來。臣妾这为的是哪般啊。”林若薰委曲的大声哭泣出來。
慕容飞宇伸手扯住她的长发。黑暗中。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好。朕就让你死心……”
慕容飞宇双臂用力。便是将林若薰扛在了肩头上面。
锦绣宫的门口。冬梅缩在门后面。借着灯笼的微风。她看见。林若薰头朝下的垂在慕容飞宇的后背。
她一边挣扎。一边哭泣。情状甚是凄惨。冬梅眼睁睁看着林若薰被皇上带走。却是沒有勇气追上去。看到林若薰那拖地的浓密长发慢慢地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还是那座漆黑阴暗的牢房。慕容飞宇沿着台阶一步一步地走下來。林若薰的头朝向下。非常难受。
被酒精迷醉的慕容飞宇。眼里不再有温柔两字。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难以驯服的野性。
终于。他在牢房的尽头停了下來。他将林若薰从肩头上面扔了下來。
林若薰整个人摔在地板上。全身的骨头似乎被摔散架了。半晌。才清醒过來。
铁栅栏的后面。是一个清瘦的身影。全身的衣衫被鲜血染红了。双手和双脚俱被砍去了。
整个人被木架固定在靠着墙壁的地方。垂着的头发遮住了大部分的面孔。
慕容飞宇挥手招來了狱卒。打开了铁栅栏的大门。他迫不及待地抓起林若薰的肩膀。提着蹒跚的她走了进去。
林若薰被他这样大力的推搡着。差点失去了平衡。
“这是谁。”
“哼。不认识吗。为什么还要装呢。元宵节你们不是刚刚私过吗。这么快就忘了吗。”慕容飞宇冷笑着。上面将那个无力下垂的脑袋给提了起來。
林若薰顿时失声惊叫起來。“是……是他。”
“哈哈。现在怎么不装了。想起來了是吧。大宋的男人都该死。”慕容飞宇说完。便是狠狠地扔下了那个脑袋。拍了拍手。然后冷若冰霜地望着林若薰。阴隼的眸子里闪过残酷的嗜血。
是那个道士。是她元宵节见过的那个道士,是赵子渊的人。难怪慕容飞宇会误会她了。
一定是有人跟踪了她和柔昭仪。所以她们才败落了。慕容飞宇抓住了他。然后他禁不住严刑。供出了柔昭仪和她。肯定是这样的。林若薰摇着头后退着。现在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慕容飞宇死死地盯着她。“朕不会放过任何背叛朕的人。你知道吗。朕的心被伤透了。”
说完。便是大力挥开袍袖上面林若薰的手。然后冷冷地转身。漠然地离去了。
“皇上……”林若薰抱着最后的希望。呼喊着他。
然而。他是去意已绝。冰冷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林若薰的视线中。
“哐当……”沉重的铁门关合的声音。将林若薰隔了这间冰凉的地下室。
死寂。阴冷。潮湿的气息逐渐将林若薰包裹起來。
她怔然跌坐在地上。许久。她才想起來这里还关押着另外一个人。不知道是死是活。
她站起來。尽量不去看那失去双手和双腿的突兀。
“你。还活着吗。”
那人沒有反映。她又试探着喊了几声。却是仍旧唤不來他的反映。
她走近一点。扶着他漆黑的长发。将他的脸托了起來。
手指探过去。还有微弱的鼻息。
她咬着牙齿。掐了一下他的人中。
一阵轻微的呜声之后。他竟是幽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