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薰袅袅上前,向着宝座上的两位行礼,“臣妾见过皇太后,见过母妃,”
皇太后斜礼了一下皇太妃,沒有吭声,
林若薰这一身鲜艳的红映在太妃的眼里,有如一团烈火在燃烧,她想起那日攻城之日,林若薰也是穿着这一身如火如屠的颜色,背叛着皇上而投向了慕容弘,她心里沒來由的一阵恼怒,
手边的茶盅推到了地上,在林若薰的膝盖弹跳间,碎成了无数,
林若薰心里一阵惊诧莫名,垂着头又行了礼,“臣妾不知道哪里惹母妃生气了,还请母妃言明,”
皇太妃脸一撇,语气尖锐而冷漠,“林妃娘娘……哀家是不是要称你为皇后娘娘了,”
林若薰跪在地上,呼吸变得急促起來,“臣妾惶恐,臣妾万万是不敢担当这个称呼,还请母妃莫要取笑臣妾,”
“哼,你莫要以为现在皇上让你执掌凤印,你就以为自己飞上天了,真的成了皇后,”
“臣妾从來不敢有这种奢望,”林若薰如实答道,
眼前,是皇太妃一双缀满金珠的绣金雀的靴子,靴子的主人,听到林若薰的话,马上尖锐的反驳道,“不敢,哀家看你敢得很哪,这个大红颜色只有皇后才能穿,你难道不知道吗,”
皇太妃在后宫里呆了一辈子,也从來不敢奢望穿这种颜色,如今就算是自己的儿子当上了皇帝,自己依旧沒有资格穿这种红,她用眼角瞪了一眼旁边的皇太后,后者正像一座木雕,
真不明白,儿子为什么不把这个老妇给杀了,非要留在后宫让她碍眼,这个皇太后跟着先皇相濡以沫这么多年,真是让她嫉红了双眼,如今好不容易翻了身,却依旧只能曲居于她的底下,真是恼火,
林若薰这时便是明白了皇太妃的意思,连忙磕了几个响头,“臣妾知罪了,臣妾以为……”
“好了,不要狡辩了,哀家今天让你过來不是让你这里一个人炫耀的,既然你知错了,就跪在这里吧,”
皇太妃白了林若薰一眼,继续说道,“新帝刚刚登基,事务繁忙,现在后宫空虚,林妃你执掌着凤印,只知道夜夜霸占皇宠,不知道为我慕容氏开枝散叶,简直有负皇上圣恩,从现在起,哀家这一段时间会安排一些秀女进宫供皇上挑选,你可以把事情办仔细了,不然,你就自己进冷宫去领罪……”
皇太妃的话如同惊天巨雷,将林若薰的心念给劈了个粉碎,怔着半晌沒有动作,许久才吐出一句,“臣妾遵诣,”
“好了,太后娘娘还有沒有话要讲,”皇太妃朝着皇太后看了一眼,皇太后依然是无动于衷,
皇太妃抽了抽嘴角,站起來,低头冷冷望着林若薰,“这件事情也不就这么算了,你手撑凤印,却是带着头犯忌,如若不责罚你,这后宫的规矩何在,”
林若薰将头埋得更低了,小声说道,“臣妾求母妃赐罪,”
“哼,來人哪,带着林妃去佛堂抄写经文三十部,以儆效尤,”
说完,便有两个宫嬷嬷过來,拉着林若薰的手,林若薰只好再次行了礼,还要心悦诚伏地谢恩,
佛堂就在孔雀台的后面,自从先皇驾崩以后,太妃娘娘便是大半的时间在拜佛理经,
林若薰望着那厚厚的一本经文,里面都是蝇头大小的簪花小楷,这一眼看过去,密密麻麻的一片,多看两眼便会觉得眼花缭乱,这要是抄下去,真是要人命,
林若薰在书案边上,才拿起來笑,那嬷嬷便是过來将四周的凳子给搬走了,林若薰一脸错愕地望着她,那嬷嬷不动声色地说道,“太妃说娘娘要站着抄经文,这样才算诚心,不然菩萨会责怪的,”
说完,冷冷地转身便走,
林若薰一大早上过來,腹中是粒米未尽,这一抄便是抄到中午,皇太妃也沒有派人给她送膳过來,连口水也沒有喝的,站了一上午便是双腿滞胀积郁,又麻又酸,
这些小字极其难写,弄不好就是糊成一团墨汁了,还不能擦,一擦整页就废了,忙乎了一个上午,才抄了半部,她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心中自是苦不堪言,
一直苦苦的捱到下午,林若薰渴得嗓子都快冒烟了,
她扶着桌面,休息了一会,仔细一回忆,似乎今天这件事情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之,她看到坐在旁边的慕容飞雪,一脸的得意,
皇太妃为什么会突然间选到选秀充盈后宫,这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慕容飞雪的幸灾乐祸让她有了一丝头绪,这个雪儿,对着慕容飞宇根本是有着特殊的感情,
天黑的时候,便是又是那个老嬷嬷过來,她拿着了几张素饼,放在桌面上,然后把烛光点亮了,“娘娘,太妃说您要抄完一本才能休息,这是佛堂,清修之地是禁荤腥的,您就将就着吃点吧,”
林若薰瞪着那张几干饼,此时已是饿得两眼直冒金星,还來不及等着那嬷嬷离开,便是抓了一张素在手里,慌乱地塞进嘴巴里,然后拼命的吞咽,
“咳……咳……”那干涩的饼,竟然堵在嗓子眼上,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