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过來,加了一件厚的披风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面,
沒有月光,她的脸沉在阴暗中,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赵绰飞稳住身形,从墙头纵了下來,柔儿怔了怔,便缓缓起身,
赵绰飞上前行过礼,柔儿知道他的心事,便直截了当地说道,“王爷在宫里和皇太子大打出手,现在受了重伤,被关押在宗人府内,”
“啊,哪现在怎么办,他的伤势如何,有沒有性命之危,”
“不要着急,现在暂时沒有性命的担忧,有皇上保着,皇太子也不敢做得太明显,万一王爷真的有什么事情,想必会惹得全朝野上下对皇太子不满,现在还是皇上在位,你不用太担心的……”
赵绰飞点了点头,要说不担心了那是不可能,现在王府沒有了王爷的庇护,也许很快就会有麻烦了,
那么,现在唯一可能依靠的就是那位隐居中的高人,看看他是否肯出手相助,
第二天,赵绰飞在吕文才的引见下,在南山的极北峰拜见那位隐居中的高人,
只可惜,赵绰飞沒有机会能见识到他的真容,吕文才说那隐居士只会见他的家主,其他人一概不见,无奈之下,赵绰飞只好离去,临走时,那吕文才将一张墨宝给他,
赵绰飞粗略扫了一眼,文诌诌的,他哪里看得懂,便叠起來,交给了吕文才,
“我乃一粗夫,看不明白,他的要求,你照着办就是了,需要用到银子的地方尽管找我來取,”
“嗯,好,”吕文才也正愁英雄无用武之地,正是满腔热血,一身正义的愤青年纪,自以为便是读了多年的书终于可以为天下苍生办点实事了,一路走來,昂首挺胸,意气风发,头一次自我感觉非常良好,
第二天,京城的大街小巷子里都贴满了布告,大约是都是皇太子残杀手足,意图觊觎皇位,有负燕京百姓的期望之类的云云,尽管城中御林军见告就撕,但这消息仿佛长了翅膀一样,飞向了燕京城条条巷巷的胡同之中,私底下,民间的怨言开始越來越大,
慕容飞宇只是昏迷了两日便是醒了,齐嫔娘娘便是衣不解带的守在旁边,皇上只是第一天守了大半天,第二日便是上朝去了,
慕容弘等了三天,终于等到宗人府沒有什么人了,便亲自过去了,
两兄弟从小在一种不同的环境中长大,也养成了两种绝不相同的性格,
慕容弘挥退了房里的两名宫女,然后立在慕容飞宇的床前,
似乎是察觉到了慕容弘身上的杀气,慕容飞宇倏然睁开了点漆似的双眸,
慕容弘摇动着手中的折扇,笑道,“四弟防备之心果然沉重,我还不曾接近人,四弟便是露出这般虎视眈眈做什么,你放心,大哥我还不犯不着向你下手,
眼前局势已定,我志在必得,所以,我不屑于与你争什么东西,”
慕容飞宇扶着床根坐起來,靠在床上,冷冷地望着慕容弘,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哪你來做什么,果真是不忍心向我下手,还是有父皇坐阵,你沒有机会得手,”
“哈哈哈,笑话,已经废掉了翅膀的苍鹰,还惧它能再上天空不成,唉,四弟啊四弟,你说你从小到大一直跟我争,有什么好争的,我才是嫡出的长子,身体里流淌是正宗的皇室血脉,命中注定的真龙天子,全天下百姓的众望所归,你为什么老是要跟我争呢,明知道是死路一条,还要争……你知道吗,逆天行事,终是死无藏身之所的……”
慕容弘高昂地笑声似乎要冲破云霄,他站在高处,俯视着低处的慕容飞宇,就像小时候踩着脸那样嘲笑他,
慕容飞宇心中的怒气开始慢慢汇聚,他右手紧紧按自己的胸部,那剧烈的呼吸牵动着伤口撕裂般的疼痛,他一声不吭,死死地眼着那张看似高高在上的笑脸,眸子里跳动的火焰越來越高……
慕容弘用扇子轻蔑地敲了敲慕容飞宇僵硬的脸,继续大笑着说道,“我今天过來,是想告诉你,林若薰我要定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要她,是因为我能给她的东西,是天下间其他任何男人都给不了的,当然,这也包括你,我要让她成为天下间最幸福的女人,你就慢慢看着我们恩爱吧,我要让她母仪天下,让她宠冠后宫,让她在我的怀里笑得最灿烂,最妩媚,最动人……而你,将被永远地遗忘,就像当初被慕容飞雪抛弃的时候那样……”
“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将满床的被褥纱帐涂了腥血点点,像瞬间盛开了无数繁华的花朵,美得让人窒息,
“唔,吐血了,很好很好,你早该病死了,活着对你來说,实在是太奢侈了,好啦,我沒空陪你废话了,我现在就去求父皇,让母后把林若薰赐我为妃……啧啧,多么温柔的一个小可人……温香柔玉……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
慕容弘优雅地念叨着诗文,一脸陶醉地从正门走了出去,
空落落的房间,被血花簇拥的慕容飞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