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薰眯着眼,越看越觉得这个男人好陌生,
“其实你们这样做沒有用的,慕容飞宇只是大燕国皇帝的一枚弃子,就算是他曾经轰轰烈烈,如今也是半点用也沒有,我相信,你们在燕国的细作一定会告诉你,将來大燕国皇位的继承者会是谁,而慕容飞宇对他的皇位是最大的威胁,你相信他们会花几座城池來换回一个潜在的威胁吗,”
林若薰言之酌酌,赵子渊开始有些动摇了,她说的话不无道理,其实他也曾经想过这些,但是,毕竟慕容飞宇是一名猛将,就算将來他做不皇帝,留下來也是大宋的威胁,
“如果我放了他对我有什么好处,把他交给皇上那至少是一记大功……还是说,你对他旧情难断……”
赵子渊言词措激,语气中带着林若薰不曾见识过的高傲,突然他的声音哑了下去,
坐在秋千上的林若薰,双臂吊着秋千的绳索,手臂上的阔袖翻垂下來,露出大半截雪白的胳膊,那双眼睛,依然是波光潋滟,却是冷的可怕,仿佛能把这周遭的空气都给冻结了,
他急急走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指着那粒烙眼的红色守宫砂,气急败坏地说,
“这是怎么回事,你沒有,”
她冷冷地甩掉他的手,“很意外吗,我其实也并不是你想像中的那般不堪是吗,你和他们都一样,不,是比他们更为冷血,”
赵子渊沒有吭声,他突然上前一步,把她秋千上面拽了下來,然后往回廊那边走去,
“你想干嘛,”林若薰被这突如其來的变故给吓糟了,拼命反映,但还是抵抗不过他,
他将她扔进房间,然后把门了起來,由于她的顽抗,他也弄得气喘吁吁,他靠在门上歇了一口气,“坐下來,我有话要跟你说……”
“你究竟想干嘛,”她厉声喊出來,
他气喘如牛,好久才恢复平静,他看着,眼里写满疑惑,“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若妹,我想我们之间有一些误会……我和你二妹之间的事情,是她给我下了药,我以为……而且你也知道,我毕竟是赵王府的长子,将來的世子之位我必须是想办法争取的,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我怎么能不要……”
她勾唇一笑,眼里都是迷离,鬼才相信他的话,也许以前她会信,可是现在她不能相信了,
以往熟悉的温柔又恢复到了他的俊脸,他捉住她的胳膊,眸子里流露出脉脉的温情,“若妹,你知不知道我有很多不得已的苦衷啊,我知道你肯定是恨我的,但是,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宋,你也是大宋的子民,你就不能体谅我,”
林若薰茫然地睁大了眼睛,那笑容那甜蜜的嗓声正是自己梦牵梦绕,渴望已久的,一时间竟然呆了去,
“砰,”一声巨响,大门被猛地踹开了,门口,是呆若木鸡的林若惠,她脸上的表情由惊愕变成愤怒,心痛,然后就是醋劲大发地随手抄起一张绣凳朝着林若薰给扔了过去,
“贱人,贱人,居然跑到王府來勾搭我的男人…”气急坏败的林若惠嘴里的污言秽语像过街的泼妇一样,跟在后面的小丫鬟都忍睃不住,拼命地憋着笑作势來夺她手里的凳子,
最终,凳子被抛了出去,被赵子渊伸手挡住,
“你疯了,”
一阵严厉的呵斥震得林若惠惊得一怔,她醒悟过來,便哭闹起來,开始拼命地垂打自己的肚子,旁边的丫鬟们都吓傻了,连拉都忘记了,
“呜呜,我不要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反正你也不肯珍惜我……”
赵子渊上前拉住她的胳膊,然后沉声道,“你闹吧闹吧,把孩子弄掉了,我正好休了你,再娶别人…”
林若惠一惊,连哭也忘记了,停下手里的动作,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夫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了,把夫人带回去休息吧,”赵子渊无奈地吩咐,两边的丫鬟下人们扶着呆住的林若惠离去,
“好了,你先回去吧,你的话我会考虑的,还有……你也要好好保重,”
赵子渊的话让林若薰眼前一亮,被林若惠吵晕的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整理好衣裙,便赶紧走了出來,
门前,满脸泪痕的林若惠不依不饶地堵在路上,咬牙切齿地叫道,“你想怎么样啊,”
林若薰同情地望了她的一眼,“我已经把他让给你了,能不能拴住他的心,靠你自己了,别在王府门口丢人现眼,下人们现在都在讥笑着这位新嫁过來的夫人毫无德容……”
“你……”林若惠转头,果然看到众丫鬟们憋得脸都扭曲了,顿时气得无语凝噎,
林若薰轻轻推开她,然后扬长而去,这一次她走得非常轻松,
回到客栈,天色已暗,客栈的后院挂着几盏赵绰飞已经将失踪的乌骓找了回來,乌骓的后臀部分受了伤,赵绰飞正在帮它处理好伤口,
看到林若薰回來,这石头一样的表情终于起了变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