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后,他飘逸而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她拉着紧跟在他后面的赵绰飞,问道,“王爷要去哪里,”
赵绰飞勒住马,在原地转了几圈,只说道,“有急事,一时半会不会回转,”
“是什么急事,是战事吗,”她焦急地补充,
赵绰飞摇了摇头,不再理会她,掉回马头,也朝着门外扬长而去,
林若薰追到门口,突然心里一松,他走了,那岂不是意味着她又有机会再走逃跑路线了,
望着门口林立的王府护卫,她吐了吐舌头,怏怏地退了回來,
沿着大门口直走回來,正迎上姗姗而來的一干人等,
自从摔马事件之后,她似乎很久沒同眼前这个女人讲话了,她已经连接三次遭了这个女人的暗算,想來,以后最好躲得远远的,
人正准备闪,却被她叫住了,“妹妹可否知道,王爷此番正急于赶往何处,”
林若薰停下脚步,“冰颜姐姐知道,”
冰颜得意点头一笑,“当然……我跟王爷的时候,妹妹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虽然林若薰也很想知道他要去哪里,但看着冰颜一脸的娇傲之色,瞬间便是兴趣索然,她弯起唇角盈盈一笑,“管他去哪里呢,本姑娘不感兴趣……”
说完,便是背身而去,
“你…贱婢,我看你还能嚣张几天,”伫立在林若薰身后的冰颜,被她噎得哑口无言,原本想要炫耀一翻的,现在看來沒有机会了,只得在心里暗暗诅咒了一翻,
岭南王府沒有了慕容飞宇的存在,虽然看起來沒有大的不同,但仔细看起來,來來往往的脸上多了一丝微笑,虽然笑得很谨慎,但那总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段雨泽端着棋坛站在竹林的入口处,正看到林若薰趴在亭子栏杆上面,望着來來往往的仆人,一脸的兴趣盎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咳…”他轻咳了一声,
她回过头,报以灿烂的一笑,“段公子……”
接过他手中的棋坛,两个人说笑间已经摆开了棋盘,
说实话,王府的生活非常无趣,荷塘里的几尾锦鲤已经被她看腻了,这满院的婢女妈子们也数得差不多了,冰颜是个毒蛇,她不想再去惹了,柔儿是个闷罐子,也是无趣得很,
唯一有趣的活动就是跟段雨泽下下棋,他这个人话不多,但棋艺颇精,也处处让着她,原本总是输的她,在他的日益**下,竟然也能小赢两次,
她捻着黑色的棋子,一手支着下巴,顾盼间,淡淡地叹息道,
“知道吗,我永远都是输比赢多,”
“呵呵,林姑娘为何如此感慨,”
她轻轻按下棋子,“下棋讲究的是要有预见性,比如你,落下一粒棋子便可以计算出五步之内的各种结局,而我连三步之内的结局都算不出來,所以注定要败,”
“其实林姑娘过谦了,如果林姑娘能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下棋上面,在下都不一定能赢……”段雨泽垂着眸子,专注于棋盘之上,
她凑前一点,压低了声音,“上次偷跑之事,王爷可有惩罚你,”
她的唇离他很近,近得他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和淡淡的香味,身子顿时一僵,很不自然地往后靠了靠,“沒有,只是以后我同你一样,沒有王爷的允许不能再自由出入了,”
“不是吧,”林若薰低低惊呼了,这个慕容飞宇简直太沒人性了,居然,
“不碍事的,反正段某也是大燕国的质子一名,原本就应该不离开王府半步,这些是得了王爷的恩宠,故能跟随在他身边,其实想起來也差不多了,”
段雨泽的语气非常轻淡,脸上沒有一哀痛和异样,仿佛他口里谈论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而林若薰却是非常清楚,这个所谓质子的意思,那其实就是国与国之间为了共图联盟而交换双方的皇子,他们在异国的地位就跟人质一样,软禁在某个地方,既然是人质,也就沒有自由,那其实他跟她一样,也沒有太多的快乐,
“那你……那你,我明白了,大燕国的皇太子和大理国的段世子双方交换了……明白了明白了,”林若薰恍然大悟,
“那你也一定是皇子,沒准还是一个王爷,”林若薰有些惊讶,这个段雨泽看起來真沒有慕容飞宇那样的霸者风范,他完全像个小家碧玉一样,一张雌雄莫辩的脸上沒有一点阳刚之气,唉,
“呵呵,我父王段清王是皇子,我來燕国已经快三年了……”
段雨泽脸上仍然沒有太多的表情,浅浅一笑,一粒棋子已经攻到林若薰的城下,她不得不收回散乱的情绪,继续与他对战,
荷塘边的拱桥上面,柔儿带着两名婢女正缓缓向着竹林这边走來,走到一半,冰颜斜斜从水榭那边赶了过來,王爷不在家,她们自然也顾不上禁忌,可以从后菀出來透透气,
“柔儿姐姐……”冰颜远远地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