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抓起长剑,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这黑压压的满场兵卒,是他亲手带出来的,这满营的军官,全部是他培植的骁将,叫他放手,谈何容易。
这一回京,他便成了孤势,一个手无半点的兵权,又在当朝没有任何官职的王爷,那跟一个庶民有何分别?
他从马圈里牵出自己的黑色乌骓,长腿跨上马背,然后夹紧马肚子,风驰电掣般地在崇山峻岭之间穿梭着。
直到天黑,一人一马才回到了军营。
那匹黑色的乌骓,满身都是淋漓的血汗。副将知道,能让这匹汗血宝马流了如此多的汗,那一定是去了很远的地方。
慕容飞宇将一颗黑色的头颅往地上一扔,郑重地说道,“安排回京!”
副将点头弯腰,然后将那颗头颅翻过来,只见怒目圆睁,鲜血淋淋的竟然是敌军的一名得力大将。想不到王爷这一天居然只身闯了敌营。
这一夜又是一顿豪饮,这是送别的酒,过了今日,他便是要回归京师了。
“来,来,来,诸位大将小将,你们都是本王的亲信,跟本王征战多年,生里来死里去的,如同亲兄弟一般,只可惜本王现在能力有限,不能提拨你们。本王现在暂且回京,你们要好好干,不管将来父皇派什么来统领你们,你们都不要给我慕容飞宇丢脸……”慕容飞宇端平酒樽,豪言壮语气冲山河,在场所有将士无不动容,心里虽然有万分不舍,但又能奈皇命如何。
营中将士个个喝了个一醉方休,慕容飞宇喝过三巡以后,便起身站了起来。
他要最后巡视一眼整个军营。
林若薰正蹲在木屋的角落里,借着朦胧的月色,悄悄地制作着她的工具。
这是她花了两天的时间来弄的,为了不被发现,她特意留到晚上做。
远远地,她听到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近及近。
“王爷……”
两个士兵齐刷刷地呼道,牧若惜心中一惊,便是飞快地站起身,猫到了门的后面。她从门缝里向外张望,银色的月光下,伟岸而冷峻的他正站在木屋外面。
“你们都下去吧!!”
他轻轻说道,林若薰心中一阵狂乱,她握紧了手中的工具,机会终于来了。
她要感谢段雨泽的药,虽然两天没吃饭,但她依然精神抖擞。
现在,她像一只精明的兔子,随时准备撕咬过来欺负她的敌人。
慕容飞宇在门口静了一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来看她,多少天了,他以为自己都忘了,可是临回京前,他居然心中还想着来看她一眼。
扭开大锁,推开门,他的目光落在那张显眼的小床上面。
月光从外面透射进来,他看得清清楚楚,那张小床上什么也没有,很快,他便捕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他倏地转身,只见砰的一声,他便是双眼一花,门面上挨了一道重击。
他用力地踢了一脚门板,一道娇小的身影便从门板后面摔掉起来。
他上前一步,一脚踩了上去。
林若薰从门板上摔到铁器里面,背后撞到了铁器上,痛得她当场蜷缩起来,她屏住自己的呼吸,不让自己痛出声来。
很快,便有一道厚重的靴子踩上她的胸口。
接下来,便是那张刀削般的峻脸凑了过来,他离她极近。近得她可以看到他额头上流下来的鲜血染红了他的眼眶,他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嘴角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狞笑,“小贱人,本王会让你知道,暗算本王会有什么下场。”这声音低沉沙哑,充满了杀气,让林若薰森森然地打了一个冷颤。
他说完,便是一脚踹了过去,林若薰被踢到了墙角,不知道撞到了什么硬物。她吸着冷气,疼得趴在地上,木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清醒过来,便是他冷冷地喝声,“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绑起来,往死里抽……”
他厌恶地甩头,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违抗他,暗算他,真是岂有此理。
狂鞭挥舞之下,林若薰一次又一次从痛中惊醒,又从疼中晕厥。
她死死咬住下唇,没有说一个字。她仇视他,眼里似要喷出火来,你这个冷酷而又残忍的燕狗。我叫一声饶便是配不上我的子渊哥哥!
第二天,慕容飞雪骑着他的汗血宝驹乌骓,飞一般地驰向燕京。跟着他一起离开的,只有一名不起名的护卫,赵绰飞。这个男人给他站了几年的帐门,虽然是毫不起眼,但他从赵绰飞的身上看到了跟他一样的东西,那就是都拥有着一颗铁石一般坚硬的心肠,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做大事。
§§§第十一章 谁怕谁
一辆华丽的马车远远地跟在了慕容飞宇的身后,虽然是四头骠马在同时奔跑,但仍旧敌不过乌骓的一半速度。它们远远地掉在了后面,沿着乌骓踩踏过的痕迹,快速地驰骋着。
车内,一张宽大的矮榻上面,睡着面容苍白,奄奄一息的林若薰。
她那娇小的身体躺在凌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