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冷风浇灌着,银色宝马停靠在路边,车窗被晃下了一半,项玮深坐在车内不停的抽着烟,室内烟雾缭绕。
秦青说的不错,他对颜若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刚刚当秦青说要为他生一个孩子的时候,他的脑袋里想的竟然是颜若。他讨厌这样的感觉,每次面对颜若,他就少了一份冷漠。七年来,他早就习惯了颜若的不冷不热,可自从顾城玮回来后,她却开始活过来了。
他还记得,当她听到他说顾城玮要回来时的表情。他从来没在她的脸上看到那样的表情,他承认,那一刻,他恨不得掩住她的脸,夺了她的光彩。
深吸着烟,项玮深抬头看向楼上,这会儿公寓里的灯已经熄灭,剩下的就只是一片寂静。他的左手撑在窗沿,使劲的将烟头掐灭。
当年要不是内疚,他是怎么也不会跟她纠缠的。可是就是 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看不见她竟会觉得空虚。她拉着他的手叫着顾城玮的时候,他猛的抽了一口气,他竟然在为她的言语而影响自己的心情。
活了那么多年,还不曾有过这般的心情,项玮深还记得,当时颜若从上海打电话给他,叫着他的名字时,他立马放下工作跑去上海。当时究竟是怀着怎样的一种心情去的他不清楚了,可当她说她怀孕的时候,他的心里怎会有连他自己都弄不明白的情愫。
项玮深甩开头,打开了车门。今夜他想看看她,虽然知道她在上面,可是相见她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开门,拖鞋。项玮深很清楚的知道属于他的东西在哪儿。颜若是个有条不紊的人,喜欢将什么事情都打理的很好。从门口到内室,几乎属于他的东西他都能找到,这里恍若他的另一个家,甚至这里比那里更像家。
穿好那双毛茸茸的拖鞋,项玮深瞪着鞋子看了许久。当初他是将拖鞋仍了的,可是过了一天他却又跑去买了一双一模一样的。原来的那双早就被扔进垃圾桶里了,怎么还找得到。那天,他第一次知道,她除却冷漠,原来潜在的快乐还是存在的,可是她却硬生生的将它们掐断,直至湮灭。
他想他们终究是好强的,只不过他的强势表现在占有跟冷漠,而她的好强则是隐晦而沉默的。
项玮深打开灯,屋里顿时亮了起来。他瞥眼,却发现颜若半倚在沙发上,手里还端着半杯红酒。她的脸微醺,在澄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许迷人。她的唇微微张开着,酒杯半倾倒,有少许的酒渍倾洒出来泼在了地毯上,她的头微微斜着,半个身子蜷在沙发上,她 着一件白色衬衫,领口半敞开,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项玮深叹气,慢慢的走进。颜若却翻身,手里的酒渍全数倾洒出来,高脚杯也摇摇晃晃,最终掉路在毯子上。
低身,项玮深拾起酒杯,在抬起头的瞬间四目交接。颜若呆愣的表情全数收入眼底。他扯着笑,没想到她还真容易被惊醒。
两人对望着,颜若晃着神,只是瞧着项玮深看。她方才感觉到有人注视她,她才翻身调试位置的,却不料刚睁开眼就看见了他。这么晚了,他怎么在这儿?
颜若眨眨眼,怔忪的表情被项玮深瞧了个够,虽说两人在一起七年了,可是真正的了解根本算不上什么。他甚至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喜欢用什么。这七年来,他虽给了她那么多钱,可据他所知她根本不动分毫。
想到这儿,项玮深猛然倒抽一口气,他与她的关系,仅限于此。那么她说的放她自由也是真的了?可是,该死的他竟然不想放开她的手。
"项?"
颜若发出语调,将双腿伸下地,毛茸茸的地毯挠着她的脚,她站起身来接过项玮深手上的高脚杯。将其至于吧台上,带再一次折返,才发现项玮深始终盯着她瞧。颜若狐疑的看着项玮深,顺着他的目光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半敞开着。她一阵惊慌将衣扣扣上。
"嗯。"
项玮深收回视线,坐上沙发。
颜若犹豫着要不要坐下,待她迟疑之时项玮深伸出了手一把将她拉坐在身旁。
"你怎么会来?"
问出心中的疑惑,颜若偷瞄了项玮深一眼。他侧脸对着她,眼角微微的细纹曝露了他经历的风霜。颜若低下头,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他。原来,这个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真的存在着。
她以为之于他来说,她不过是一个发泄情欲的对象,而他对于她来说是什么?颜若想不出来。或许当年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就预订了现在的命运吧。
若是知道现在的命,当初她又怎会如此选择?或许留在上海才是她的归宿。
"你怎么还不睡?"
项玮深皱眉,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睡不着,想起你这儿还有红酒。"
颜若顺手指了指茶几上的高脚杯,不知怎么的,今晚就是睡不着。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脑袋里也不知道闪过多少画面,终于她还是起身走向吧台。她想起了项玮深放在柜子里的红酒,醇香却不醉人。
"敢情我现在在跟酒鬼说话?"
项玮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