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惊讶得嘴巴都睁大了：“她不是你的亲生妹妹。”
黄少华点点头。眯起眼睛。声音淡淡地说：“七岁的时候。妈妈有一天回家。带回來一个很漂亮的小女孩。眼睛大大的。睫毛长长的。脸蛋圆圆的。表情怯怯的。她很可爱。我很喜欢她。把她当作亲生妹妹一样。宠爱她。呵护她。一直到她十三岁那一年。”
“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事。”何欢的声音凝重了。似乎能够察觉到什么。
黄少华凝眸。习惯性地摸出烟盒。但见何欢皱眉。终究沒抽烟。他惆怅地说：“那一年。我的生日宴会。我请了很多同学來家里玩。其中还有我的女朋友。本來一切都挺好的。可是。伊贝忽然端着一杯红酒。泼了人家一身。我当时沒在意。只以为是她霸道心太重。习惯了我对她好。看不惯我对别的女生好。可是……”
何欢看出他有难言之隐。便将一杯水默默递给黄少华。静默了一会儿。说：“沒关系。你不想说的话。那就别说好了。”
黄少华仰脖将一杯水咕噜咕噜喝完。水杯“啪”地一声重重放下。眼眸里是掩饰不去的心疼与憔悴：“不。我要说。就是那天晚上。伊贝告诉我。其实她喜欢我。一直就喜欢我。希望长大以后能够当我的新娘。我这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以來对她太亲密。让她误会了……从那以后。我就刻意的疏远她。避免和她单独相处。”
“我以为。那时她还小。不懂事。渐渐长大了。会懂得什么是男女之情、什么是手足之爱。可是。你也看到了。直到现在……”黄少华再也说不下去。无力地看着何欢。耸了耸双肩。
何欢看得出來。尽管他尽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心里却很难过。毕竟。那是他自幼一直疼爱的妹妹。如今要他板起脸扮坏人。对她漠不关心。心底是何等的纠结。原來自己错怪了他。他并不是无情之人。相反。貌似无情。只是因为将深爱藏在心里。
黄少华有些郁闷地取出一旁的一支白兰地。给自己倒了满杯。又一口气喝了不少。
何欢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见黄少华又准备倒第二杯。终于忍不住拦住他的手。温柔道：“别喝了。逃避解决不了问題。你不能一辈子都这样下去。”
黄少华看向她。眼神迷茫无助：“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何欢一窒。她想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问：“那么……唔。你对伊贝呢。伊贝是个很好的女孩子。热情开朗。善良大方。待人接物都彬彬有礼。你喜欢她吗。如果你也喜欢她。其实这些都不是问題。你也说了你们并不是亲兄妹。而且伊贝喜欢你那么多年。就算是你们的爸妈也未必会反对吧。所以我想……唔……”何欢的嘴被突如其來的男人气息所包围。瞬间瞪大了眼睛。诧异地看着在眼前放大的男人面孔。
黄少华有些恼怒。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地狠狠吻上了那个女人喋喋不休的唇。难道她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感觉么。居然还说什么伊贝。真是该死。
这几年。他身边的女人络绎不绝。女友一个接一个的换。他不否认自己的花心。更因为。常常在夜深人静之时。他觉得寂寞与无奈。人生如此。他无力去改变。只能将自己泡在女人堆中。在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身上。精疲力竭地纵横着。驰骋着。发泄着自己多余的汗水。企图來忘记自己的寂寥。
几乎每一夜。他的床上都有不同的女人出现。
但是这一次。他去伦敦。却沒有招惹任何女人。夜深人静时。眼前浮现的也只有何欢那张冷清中略带倔强的脸。
回到国内。看见何欢冷冰冰的样子。不得不承认。那一瞬间。黄少华几乎有种夺路而逃的冲动。外人皆道他翩翩公子。自有无数佳人求。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都是不他想要的。
他不过是要一个能够懂他、知他、怜他的女子。他会宠她、爱她、念她。他只不过是想寻一个能与他灵魂契合的人。愿执子之手。悠然走在青山绿水间。倾一世欢颜……
然而。世界有多大。有些人一生无法相遇；世界有多小。跌跌撞撞遇到的依然是那么几个人。有些人初遇翩若惊鸿。却在相处后寡淡如水；有些人虽初相见。却能在瞬间牢刻心海。永不能忘。
在何欢出现之前。黄少华曾绝望地以为。自己这辈子。绝无可能遇见那个对的人。那个能够让自己倾心以待。让自己愿不惜一切换她一笑的女人。他一直以为。或许是自己身边的女人太多。已经失去了去爱的能力吧。
但是。在公路上被何欢拦住车的那一瞬间。那个女孩焦急又恼怒的样子。满面泪容的表情就深深的刻印在他心里。后來寻不到何欢的日子。他无数次的打开何欢的日记本。摩挲着上面的一字一笔。幻想着那个女孩是怎样的一个人。
再相遇时。她却已经完全不认得自己。黄少华费尽心机地接触她。本想慢慢相识。慢慢猎取她的心……但是现在。他却已经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黄少华发现。只要在单独面对何欢时。他总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就像现在。他根本沒想过要在今天就吻何欢的。他怕这样的莽撞冲动。或许何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