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案件被警局匆匆定案,他们侦测的结果是,豆豆不知为何会出现在那条小巷子里,尔后遇到那个流氓,深夜遭到流氓侵犯的豆豆不惜拼死抵抗。结果就是豆豆虽遭玷污,但却用砖头袭击了流氓,导致少年头顶流血而亡。当然,少年在临死之前也没放过豆豆,所以最终,他们两人在搏斗中前后死亡。
对于警局最后的定案,何爸爸并没有过多异议。无论从当时的拍照现场,两人身上的伤痕、以及指纹鉴定来说,看上去都没有任何问题。更何况他现在伤心过度,根本没有多余精力去怀疑定案有误。豆豆妈这些日子则早已精神失常,每天都恍恍惚惚地等待着豆豆回家;何妈妈忙着照顾她。唯独对这份定案持有怀疑的是何欢,她总觉得警局遗漏了什么东西,然而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当然更不可能去质疑警局的判断结果有误。
但是,豆豆为何会出现在那条小巷子里?如果说刚巧遇见了那个流氓,这未免太过巧合。更何况,从照片看来,豆豆死的时候手里还握着砖头,而警方的尸检报告说那流氓先死于豆豆,那豆豆拿着砖头干什么?
但是,这些质疑没人能够回答何欢。何欢只是死死地看着警局拍摄的现场照片上,那个惨死的流氓。虽然他的容貌因为头顶流血过多,看不太清楚,但何欢隐隐总觉得有几分相熟。她悄悄拍了照片,决心自己去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豆豆的葬礼这日,林羽凡终于来了。一周不见,他消瘦了不少,而且整个人看上去疲惫不堪。因为豆豆家在苏州几乎没什么亲戚,来参加葬礼的也都是一些昔日在学校不错的同学和老师。看见林羽凡,他们的神色都有些诧异,却也没人多说什么。
葬礼之后,送豆豆的骨灰去墓地。林羽凡静静地随着人去来到墓地,注视着墓碑上那少女毫无遮拦的笑容,心里一阵阵刺痛。听到豆豆的死讯,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么可爱的少女,花季的年龄,却惨死与这样的事件……听到严镖说起豆豆的死亡时间,他心里的那块大石头堵得更加发慌了。那天,不正是自己与雅熙订婚的日子吗?难道豆豆她发现了什么吗?不、不,一定没有,否则她一定会找自己的!林羽凡如此安慰着自己。
何爸爸与何妈妈扶着干妈回家,寂静无人的墓地里,只有何欢与林羽凡站在墓地前默然无语。
良久,何欢才开口问道:“羽凡,前几天你就知道了吧,我让你表哥告诉你,可你为什么没来找我?”
林羽凡过了一会儿,才说:“对不起。前几天雅熙住院了,我必须陪着她,不能出来。”
何欢踌躇了一会儿,道:“羽凡,我总觉得,豆豆的死因不是那么简单。你能不能让你表哥仔细查一查,或者还有什么遗漏的线索,然后告诉我,行吗?”
林羽凡惊讶道:“你怀疑我表哥他们破案的能力?不可能!就算他们侦查能力不行,但我信我爸,他绝不可能马马虎虎就结案。”
“你有没有看过所有的证据?”何欢直视着林羽凡。
林羽凡看着墓碑上豆豆的笑颜,摇了摇头。
“那你凭什么肯定?我看过照片,那个死去的混蛋,样子跟刘德利身边的小跟班差不多。我怀疑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我不能让豆豆死的不明不白,所以我一定要查下去。”何欢望着墓碑,手握拳头坚定地说。
林羽凡看了看何欢,蓦地想到,如果何欢说的是真的,那人真跟刘德利有什么牵连的话,恐怕爸爸并不会真如自己想象的那般大公无私。他沉默了一会儿,向何欢点点头,承诺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会追查下去的,你放心!”
何欢点头,两人在豆豆墓碑前又站了一会儿,心里虽有千言万语,却又觉得无话可说,最终各自朝相反的方向离去。寂静的墓地里,只有豆豆的墓碑依旧伫立在那,静默无言。
林羽凡离开墓地后,想了想,直接去了警局。他找到表哥,严镖正在开会,等了一会儿,严镖才出来,见到他先是笑了笑,尔后拍了拍他肩膀,问道:“羽凡,今天没陪着雅熙呢?”
林羽凡皱眉,从肩膀上拿掉严镖的手,道:“表哥,我问你一件事。”
严镖见他表情认真,大概也猜到了几分。便收敛了笑容,严肃地说:“你跟我来。”
进了严镖的办公室,严镖示意林羽凡将门反锁上。林羽凡察觉到气氛的沉重,走到严镖面前坐下,闭了闭眼睛,道:“表哥,豆豆的死,你究竟查到了多少?”
严镖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才缓缓地说:“羽凡,这件事你最好不要过问了。”
林羽凡霍地站起来,手衬着桌子,目光里寒星闪动:“表哥,这么说,欢欢的怀疑是真的,豆豆的死真的不是那么简单?她在死之前还有别的事情,凶手另有其人,是不是?你告诉我,是不是刘得利?市委书记的公子哥?”说到后来,他情绪激动,直接林起了严镖的衣领。
严镖看了看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甩开林羽凡的手,重新又坐下,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叠资料,扔到林羽凡面前,道:“我能查到的,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