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吗?”
“我贺新凉,做不到。”
李晓艺重重的叹口气。
我俩都没说话,坐在长椅上一直等着。直到李晓艺出去抽了三趟烟,医生才来通知,说曹子夜已经被转移到病房了。
“你看着他吧!”李晓艺搓搓手:“他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先回去了。”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有多么迫切的想见到曹子夜,这么多天来,我想他想的骨头都疼了。
可是现在要见他了,我竟产生了一种近乡情怯的焦虑。我的手握住病房的门把手,却迟迟不敢拧下去。
没等我想好怎么办,身体先一步行动。
咔嚓一声,门被我打开了。
病房里开的夜灯橙亮着发暖,加湿器突突的往外冒着白色的蒸汽。曹子夜身上插着好多管子,氧气管,输液管……
看到杜健生满身是血,我有的只是愧疚。可是看着曹子夜躺在这,我有的是心疼。恨不得去替他疼、替他病,我恨不得躺在病床的不是他而是我自己。
我在他床边坐下。
曹子夜本就微肿的眼睛现在肿的更加厉害,他的整个脸都因为酗酒而肿胀着。他那么爱惜自己身体的人啊……居然会酗酒,做这种慢性自杀的事儿。
我扑在床边上,哭的悲痛欲绝。
要不,我去换血吧?换掉曹家的那部分血,换掉跟曹子夜相同的那部分血,然后我们在一起,还不行吗?
曹子夜带着滴管的手拍拍我的头,我满脸污脏的抬头看他,他没有睁开眼睛,低低的说:“新凉,我刚才梦到你了。”
“我梦到我要死了,可是我好担心你。”曹子夜的手无力的压在我的头顶上:“然后我就想,我要是死了,你该怎么办呢?我知道杜健生对你很好,可是,我却还是不放心……似乎,我把你交给除我以外的任何人,我都会不放心。”
“哥……”
“新凉,”曹子夜静静的说:“你是不是决定,要跟杜健生在一起了?”
我擦擦脸上的眼泪,说:“哥,刚才我也梦到你了。”
“哦?”
“跟你梦到的差不多,”我想起刚才的梦,心里就一阵阵的抽紧:“大概也是你想要走,我不让,然后我们推推搡搡间,我就醒了。”
曹子夜轻笑:“好神奇啊,我们的梦里的意境都是相同的吗?真是奇妙的命运啊……”
“你不是一直都不信命?”我问他。
曹子夜沉吟了一下,说:“现在开始信了。”
我起身,握住他输液的手,冰凉冰凉的,似乎怎么都捂不热。屋子里很静,似乎连滴液的声音都变的清晰。
时间过了好久,久到我们都不记得最后一句话是谁说的时,曹子夜这才再次开口。
“新凉,我爱你,从我见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爱你。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你要信我。”
“我不会因为我妈妈的情感去想着报复你,我也不会因为记恨谁而牵连到你……你是贺新凉的时候我爱你,你是曹新凉的时候,我依然爱你。”
“新凉,你曾经说,你很谢谢我敢跟你相爱。”
“现在我想问问你,你呢?你还敢不敢,继续跟我相爱了?”
“跟我在一起,为我生儿育女,新凉,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