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我刚走到卧房门口,身后传来一阵特别大的摔倒声。
“喂?”我有些狐疑的转身,杜健生却真的躺在地上了。
我还是十分的戒备,小心翼翼走过去踹踹他:“别装死啊!我都把床让给你了……喂,要不你起来,我陪你看会儿电视?”
他还是躺在地上没反应。
我蹲下身,撩开他的衣服一看,他的腹部绷带是血红的暗。
“喂,杜健生!”
我急了,赶紧搬他上床。将他平躺后,我又气喘吁吁的赶紧去找电话叫救护车。
电话还没等拨出去,床上的杜健生就跟诈尸了似的,伸手搂住我的脖子把我摔床上了。
“你脑子有泡吧!”我推他:“你伤口又撕开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别闹!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杜健生闷声笑,牵着我的手在伤口上拍拍:“我哪那么容易皮开肉绽啊!这绷带是以前的,我刚才在厕所偷偷换上的。”
我是应该先嫌弃他脏,还是要先骂他骗人撒谎?
还没等我思考到答案,杜健生的两腿将我夹住。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反抗,杜健生却还是不屈不挠的跟个八爪鱼般呼在我身上。
“秋老虎会热死人的你知道吗?”我厌烦的推他:“你赶紧给我滚开。”
杜健生闭上眼睛装死:“睡觉,别说话。”
“喂!你给我滚下去!”我在他怀里来回的推搡:“不然我滚出去还不成吗?”
“曹子夜睡觉的时候也会抱着你吗?”
杜健生的话总是让我特别讨厌,他每次都会坏笑着,拿针在我最疼的地方刺。而且每次都是,让我特别的猝不及防。
我眼泪不自觉的就开始流:“不会,曹子夜睡觉的时候喜欢弓身子。他自己缩成一团,跟个虾仁似的。”
情绪压抑了太久,我抱着杜健生开始哭。
杜健生弯弯嘴角:“我曾经也有过特别喜欢的女人,她走了,就觉得天都塌了。每天每夜唱歌喊到哑,喝酒喝到吐,吃饭撑到爆,**做到烂……当时我也觉得自己会死,可是我现在不是也好好的?能吃饭能玩笑,还能继续爱人。”
我抽抽鼻子:“你是怎么好的?”
“自然而然就好了。”杜健生搂着我的腰,调整了下我的姿势,漫不经心的说:“爱情呢,就像是画。你越不把它拿出来看,越把它藏的深,它的颜色保存的也会越久。但是相反的,你每天都把它拿出来看,每天都去触摸它,去描绘它。那么渐渐的,画的颜色也就会变浅了。等到哪天你再去看的时候,你会恍然发现,它已经没最开始那般绚烂了,变的,跟其他的画没有什么太大差别。”
我不赞同:“这是完全就是以你为代表的花心男人看法,对于我们女人来说,每一次的触摸,都是给画翻新的过程。”
“花心男人?”杜健生伸手摸摸我蓬乱的头发:“你不知道吗?花心的极端表现,就是痴情。”
“所以啊,别怕提他,也别怕想他。就去想,就去提,怎么伤心怎么来,以毒攻毒后可能自己就会腻歪了。然后哪天你想起来,自己也会纳闷,咦,当初我怎么会跟个傻逼似的爱那孙子?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你也就彻底的恢复了。”
我又开始哭:“我没办法做到,我提不了曹子夜。我一想起他,恨不得自己现在就去死。我真想象不出我自己会有不爱曹子夜的那一天,就算他不爱我,就算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还是会每天想我们曾经的一切,想一辈子……”
“一辈子?”杜健生话里的嘲讽渐浓:“一辈子还长着呢!总守着过去不放,你要怎么往前走?昨天的晴天能晒干你今天的湿衣服吗?贺新凉,你要活的实际一点,没有人会把撕下来的日历重新粘上黏好假装时间还没过去。”
“过去的日子,就是过去了。爱是一种习惯,不爱,也同样是种习惯。”
“我可以帮你去摸画啊,多摸几遍,加速你画的变旧速度。”杜健生收紧了手臂:“别哭了,早点睡吧。”
我将鼻涕擦在他袖子上:“谢谢你,不过你能不放开我?我还是比较喜欢自己睡觉。”
“你最好是别动了。”杜健生困倦的声音十分沙哑:“不然的话,我们就不止是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