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罡打马如飞。身后的十八骑紧随其后。蹄声如滚雷一般回荡在街巷之中。
迎着夜风。蒙罡只想仰天长啸。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找到了一丝自己存在的理由。他祖籍西北边地。本是边军一员。更是边军中为数不多的骑兵中的一员。他自幼勇猛果然。在边军中也素有勇名。边地百姓生活困苦。常年遭受蛮胡的骚扰。所以自小蒙罡就希望能有朝一日将那些蛮胡赶到极北的苦寒之地。可是自从他加入边军之后。却发现这边军越來越弱。最后都到了不敢出城迎战的地步。这让他十分的伤心。
而更让他伤心地是这军中奢侈之风越來越甚。那些个将领仗不敢打。可是论起享受却是一个赛过一个。终于有一次他酒后大闹将府。差点将自己主将的脑袋砍下來。本來他就要被处斩。却被李廷玉给救了。从那之后。他就跟着李廷玉。虽说他也看不惯李廷玉的一些做事方法。可是毕竟对他有救命之恩。他是个血性男儿。只知道滴水之恩自自当涌泉相报。何况他就的还是自己的性命。
蒙罡等人起步虽晚。可是毕竟是有马匹代步。虽然因为道路堵塞稍微绕了些远。可也该在施天羽之前赶到新曹门。眼看着新曹门在前方出现。蒙罡边跑边四下张望。正观望间。突然远处一个奔逃的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人正从前方不远处的一条小巷中跑了出來。边跑边不时的回头张望。
而在他身后。一条火龙正紧紧追赶过來。夜幕下看不太清楚。只是隐约可见在他的背上还趴了一个人。蒙罡精神一振。这必定就是施天羽了。
“儿郎们。打起精神來。随我冲。”蒙罡大喝一声。沿着汴河边的官道直扑施天羽而去。汴河边多有地下水道。一旦被他们冲了进去。再想抓他们可就难了。蒙罡是想要在他们冲到汴河边上的时候将他劫下。以免又一次让他们逃脱。
施天羽跟孙月娥分别后。他选了个跟孙月娥相反的方向。然后故意现身引诱这些人來追自己。边跑边想着脱身之策。
正跑着只觉得蹄声如雷。这街道都仿佛跟着震动起來。施天羽望去。远处一队骑士正狂奔而來。当先一个黑大个骑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手中拎着一条镔铁大棍。背后斜挎着一个皮囊。皮囊中插着一排短戟。虽然看不清相貌。但只是看体型。施天羽就推断出当是那天交过手的那个黑铁塔。施天羽暗自心惊。忙加速跑向河边。
可是那蒙罡此次哪能再让他跑掉。不住的打马。那匹黑马也发了性。宛若黑色闪电般冲了过來。眼看着施天羽还有十几步就冲到河边。蒙罡将大棍交与左手。伸手从背后皮囊中抽出一支短戟。脚踩着马镫在马背上立了起來。他大喝一声。手一扬。那短戟带着风声直奔施天羽而去。
施天羽猛的顿住身形。只见那只短戟猛的插在他的面前地面。三尺长的短戟插进去二尺有余。让施天羽倒吸了口冷气。若是他反应的再晚上一步。必然被这这支短戟钉在地上。只是这稍一停顿。那蒙罡已经追到了面前。
“给我躺下吧。”蒙罡借着马力。手中镔铁大棍轮圆了。“呜”的一声。粗如儿臂。有精铁打就的铁棍挂着风声就砸了下來。马快棍急。施天羽眼看着躲闪不及。间不容发见将插在地上的短戟拔了出來。一封一带。
只听得一阵金铁交鸣之声。施天羽只觉得两臂一麻。虎口一热。手中的短戟差点握不住。而人更是整个飞出了有三丈远。“扑通”一声落在了地上。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差点喷了出來。施天羽不禁骇然。虽说这黑铁塔是借着马力。可是自己已经是用上了巧劲。卸去了小半的力道。还是被这整个砸飞。可见他的勇猛。若说力气估计也就是秦风能跟他有一拼了。
“咦。怎么就你一个人。那个孙娘子哪里去了。”施天羽被蒙罡砸飞。身后的草人此时已不成样子了。蒙罡不禁大惊。左手勒住缰绳。右手用大棍点指问道。
“哈哈。你们这帮白痴。她早就跟我分开了。此时想必早已经出城了。”施天羽哈哈大笑。伸出右手中指冲着蒙罡比了比。爬起身就跑。他的目标还是那汴河。顺着这河游过去就能回到武馆。虽说这数九寒天跳进河里会冻个半死。不过以自己的水性。当应该沒啥问題。
看到施天羽抹头就跑。蒙罡哪里肯干。而且孙娘子已经是不知所踪。要想找到他更不能让他跑了。他调转马头追了上去。手中镔铁大棍在他手中仿佛一根绣花针。使得是风雨不透。施天羽被他逼得左躲右藏。不但未能跑向河边。反而给渐渐逼得越來越远。而此时那十八骑也已经赶到。这些人分出两人上前助战。其他人打马盘桓。从四周围拢过來。
本來施天羽距着河边只有几步之遥。可如今看起來仿佛遥不可及。而远处追过來的追兵也是越來越近。眼看要渐渐被人合围。
施天羽在人群中闪转腾挪。眼看着活动空间越來越小。心中暗暗叫苦。看了看四周。把心一横。只能是行险一搏了。他大吼一声。用手中短戟猛的隔开一条铁棍。借着这个空挡一矮身竟是从马腹下钻了过去。
施天羽钻过马腹后回收一刀。左手的虎牙正扎在这匹马的臀部之上。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