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施天羽一矮身,猛的向前一蹿,身体在空中一个转身,落下时已是看清了来人。
来人并没有想停手的意思,如影随形般跟了上来,施天羽先机已失,只有在那宛若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中拼力格挡,眼中满是无奈之色。
“苏师叔,您老这是干啥,快快停手。”武庭恩在旁边急得直叫。
出手偷袭的正是那天与武宗远一起的魁梧男子,此人乃是武宗远的同门师弟,也是振东武馆的首席教头,姓苏单名一个宁字,其修炼的“铁布衫”乃是与那“十三太保横练”齐名的硬功。
“住手,”随着一声威严的低喝,武宗远走了出来,而那武庭义则是一脸恨色的跟在身后。
“哈哈哈,”伴随着一阵长笑,苏教头纵身跃出战圈,气不长出,面不改色。
“小子,行啊,”苏教头走上前去,亲热的拍着施天羽的肩膀,“反应够快的啊,不错、不错。”
施天羽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胳膊,苦笑着说:“苏前辈您太抬举我了,不是我反应快,是您的嗓门太大。”
“太过胡闹,施贤侄上的门来就是武馆客人,有如此的待客之道么?”武宗远低声的训斥苏宁,苏宁却是面带微笑毫不在意。
“我这师弟为人好武,施贤侄还不要见怪啊。”
“岂敢,岂敢,能有机会跟苏前辈交手也是在下的荣幸。”
“行了吧,你心里还不知怎么骂俺呢,”苏教头哈哈一笑,“这些天都传言你小子跟那宝禅寺的郭和尚打了个平手,俺本来还不信,当年那个夯货跟俺比斗,俺也是好不容易才胜了他。虽说这些年他整天沉醉于杯中之物,那武艺倒退了不少,那也不是谁都敢跟他过招的。不过你能跟他打个平手,俺现在倒是信了几分。”
众人来到客厅就坐,施天羽自是先表达了一番自己的感谢之情,一时间气氛倒甚是融洽,只有那武庭义气哼哼的看着他,一副怒气未消的样子。
“贤侄……老夫就托个大,称你一声贤侄,”武宗远笑着止住欲起身的施天羽,“听说你现在已经开始收徒了?”
“其实也不算是收徒,几个以前的伙伴想跟着我学几招拳脚,我就借了同顺客栈王掌柜一处不用的院子--没想到有些人听了上门来跟着学,都说愿意交这学费。您也知道,我也是穷人来着……”施天羽边说边看着武宗远的脸色。
有道是行有行规。这武馆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开的,在元京城中若是想开个武馆,首先要先在官府报备,再由官府下发凭证,也就相当于现在的营业执照,而办理这个凭证的地方就是元京府。其次还需要同行的认可,在元京城中,现在就有大大小小几十家武馆,竞争也甚是激烈,若是没有一个够分量的武馆予以撑腰,能不能开下去还真是两说。
“我观你的拳法,当真称得上是稳准狠,不知贤侄对这武道有何见解?”
“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施天羽毫不犹豫地答道。
“哦?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庭中俱是知武之人,闻言都是面色凝重。
“只这十二字,天羽贤侄足可开馆授徒了,”半响,武宗远长出了口气,说道:“只是不知是你所领悟的,还是有人传授?”
“以我的天分哪能领悟出来?此乃梦中仙人所授,”施天羽赶紧祭出杀手锏。
“哦?真有神仙么?”旁边的苏宁开口说道,“俺却是不信。”
“师弟,举头三尺有神明,可不要瞎说。”武宗远瞪了苏宁一眼,伸手端起茶杯。
看到武宗远端茶送客,施天羽赶紧起身告辞。
“天已正午,施贤弟可有兴趣赔我喝上一杯?”走出武馆,武庭恩开口说道。
“怎能让武兄破费,当由小弟做东才是,”施天羽正想着怎么能跟这武庭恩搞好关系,毕竟这武馆之事还需要他帮忙—开武馆的凭证可是那元京府开的。闻听武庭恩邀自己吃酒,施天羽不禁大喜。
“你?还是算了吧,别一顿酒把你吃成穷光蛋,”武庭恩笑着说道,“今天那怡红院的苏小小跟宁心阁的柳嫣儿在盛丰楼斗法争名,你我兄弟且去凑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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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京城的繁华让从后世穿越而来的施天羽也是赞叹不已,尤其这饮食业生意兴隆,城内茶坊酒肆遍布大街小巷。仅 “正店”(大酒店)就有“七十二户”,这类大酒店往往“绣旌相招,掩翳天日”;像胖子家的那种“脚店”、“茶坊”则是不能遍数。
盛丰楼就是那“七十二家正店”之一,虽说比起排名第一的樊楼远远不如,可是其环境布置、门面装饰和器具陈设极其讲究、豪华。
在夏朝的士大夫阶层流行“歌伴宴”,这点与曾经历史中的宋朝极似,士大夫们边喝酒边赏乐,高兴时还会即兴做诗赋词。歌妓也有才学冠绝的,色相好、技艺高,且才智、学识和艺术趣味都非常出众,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