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发女暂时忘记悲痛的时候。谈起话聊起天來还是挺好的。挺天真快乐的。
她口齿伶俐。说到兴起之处。总是神采飞扬。手舞足蹈;她有着一双好看的眉眼。不是那种妖媚型。是那种活泼小妹型的。如果闭嘴不说话。只是往那一坐。又像邻家女孩那般感觉。挺招人喜欢的。
福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从沒有想过要问她名字。人生过客几许。不差她一个。就像她也从沒问过福至的名字一样。
所以。福至就姑且称她为“卷发女”。而卷发女则称福至为“胖妹妹”。
“你知道吗。我以前上学的时候。是班上的文艺委员。很会跳舞的。还获过很多奖呢。我个人比较喜欢跳爵士舞。很能显示女人的身段。我和他……”卷发女说了一会儿竟然不想说了。声音越來越小。最后叹了口气。“我和他虽然是指腹为婚。但是他却是在看我跳完一场爵士舞之后喜欢上我的。”
福至知道卷发女说到了伤心之处。她能理解的。有时候很豪壮地说:“我才不怕死呢。”结果到了快要死的时候。那人也肯定会全身发抖的。
就算再认为这世界不好。也还是有好多人。选择努力活下去。这就证明这个世界还有让人贪恋的东西。是亲情也好。是爱情也罢。哪怕是金钱或权势。总有人为其倾心血。
“对了。刚才咱们说到哪了。哦。说我查不到病因是吧。”福至只好牺牲一下自己。让她别在想自己的事。
其实有时候吧。有些人只要听到别人自己还惨。就会感觉心里好受许多。
果然。卷发女立即表现的很兴奋的模样。“胖妹妹。你接着说。”
福至也叹了口气。“我啊。查不出病因。却被宣告了还有一年多就死…...”
卷发女立即表现出同情。并用手拍拍福至的肩膀。
“你谈恋爱了吗。”
福至回头看看。杜也好像正从旁边走过去。她记得刚见涮锅店老板娘的时候。示威性的说了自己是龙香的老婆。还有一个孩子三岁了。如果现在说了实话。难免会被别人听到。到时候以为福至是个惯骗就不好了。
“啊。我都结婚了。”福至说的时候。用余光瞟瞟身边有沒有站着什么服务员。毕竟说假话还有点心虚啊。“我比你惨多了。我不仅结婚了。还有一个三岁大的小女孩儿。我这要是死了……他们该怎么办啊。”
福至说的是实话。她日日夜夜思考这个问題。她爱龙香。好吧。她承认。她自私。她爱的是白天的龙香。但对于晚上的龙香并不讨厌。也许继续这么呆着几年下去。说不定也会渐渐喜欢晚上的龙香。不是说。就算是当初爱的火热的夫妻。到最后之所以还不愿分开的原因不就是当对方已是亲人了。
她和夜晚的龙香。说不定。在未來的几年也是这么个情况。
夜晚的龙香和白天的龙香同用一个身体。那么福至就把这当做龙香的一部分。
那么。就这么要死去。龙香以后怎么办。还会有人像自己这样爱他吗。
福至不是说自己多伟大。但是她真的敢说。能接受这样白天晚上较大差异互换的龙香。换一个女的试试。
好吧。就算以后真的有。那谁还能对屋屋像对自己孩子一般好。可怜的小屋屋啊。
想到这。福至竟然真的哀伤起來。双手捂着脸。真的挤出來些眼泪。
人都是这样喜欢别人比自己惨的动物。于是卷发女搬着凳子坐到了福至的旁边。递上一张纸巾。又问道:“你家那位怎么说。”
“还不知道呢。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告诉他啊。”
过了好半天。杜也好像是掐算着她们的悲伤话说的差不多了。才递了茶水过來。茶水很香。冒着热气。福至和卷发女抿了一口。都有一种“活着真好的感觉”。
杜也安慰卷发女。“说不定有奇迹发生呢。”他说这话的时候。福至感觉他的眼角微眯一下。带和笑。却不同于常人的笑。
说完这话。大门的风铃开始沒一会儿就响。这样一连好几次。店里便坐了许多客人。几个女服务员忙碌起來。整个店也显得闹哄哄的。烟熏火燎。烟酒味儿一下子窜出來。让卷发女拍着胸脯猛咳了好几下。
杜也特别懂人脸色。顺便也特别会关心人。于是道:“两位小姐去包间吧。这里太吵闹了。就算你们两个说话。也听不清楚。”
福至和卷发女都觉得有理。于是拿着包和杜也走到包间。
杜也随手开了第二间包间。这让福至有一点不明白。明明第一间包间也沒人啊。为何舍近求远。不过这个包间让福至挺熟悉的。想起了那晚和卷发女一起抱着哭的时候。
可能卷发女也想起了那晚的事。于是两人互看了一眼。又是一声叹息。表明相互理解痛楚。
进到包间。杜也顺便将茶水拿了过來。等两个女人落座。准备新一轮悲惨话題时。杜也却沒有出去。
福至抬头看看杜也。道:“你不用管我们了。外面很忙。你先帮忙去吧。”
杜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