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至觉得奇怪。一般不都是脏活累活紧着让自己干嘛。这次反倒看店那么轻松。
福至暗自窃喜。轻松还不好。难道自己就是受累的命。别人不让干还抢着干吗。不过那堆烂肉真是恶心死了。白皮上冒着红色的血色和血浆。现在想想让福至都想吐。幸好福至不是联想型的。要不晚饭还吃不吃了。
福至干的依旧像前一天一样。卖东西。搬货。收摊。吃饭。
本想还在傍晚和龙香说会儿花的。是知道等福至都收拾完了之后。龙香和小屋屋也不在了。
晚饭期间。果真是按照福至白天所想。又是一条鱼上桌。上面淋着光滑鲜美的汁儿。想想今天早晨看到的那一幕。鱼都臭了烂了。还浸泡在血水里。真是沒什么胃口。可是老头子将鱼往旁边放放的时候。福至闻见那味儿。口水就流下來了。
这次福至吃了几口。老头子就开始吃。同样。别的菜都有剩下。只有那条鱼沒剩下。
福至开始捉摸着。这汁儿到底是怎么做成的。竟然能将一条烂鱼做熟了之后也能有现杀的鱼那样的鲜美。
看老头子那样子。也不能教给自己吧。
夜晚的到來依旧迅速。今天这一天几乎与昨日一样。如果不是日历在变化。那么福至觉得自己只是重复了一遍而已。除了早上看见的烂鱼和烂肉和……
和半夜依然被河水冲击声吵醒之后去关门看见的那个女子。
昨晚福至沒在意。只是看了一眼就又去睡。可是今天福至被半夜的冷风一吹。打了个激灵。竟然清醒了不少。沒了睡意。仔细观察那个往河边走的女子。长发一甩一甩的。身姿也很美。觉得她大半夜一个人往河边走。不会是要自杀吧。
这种地方只要一下水。很滑的。要是摔倒了就上不來了。
福至是抱着那样“如果自己能说服她而后转天上报纸头条”的想法走出去的。福至想自己这一辈子万一就因为救人而出名呢。
而且这女的昨天也出來。恐怕是不敢。只要害怕就好说。有的那不怕死的。就算怎么劝说。都不管用。
福至穿了件外套。然后向外面走去。她跑了几下都沒坠追上那个女的。看着人家还穿着高跟鞋。再看看自己的平底鞋。福至越來越奇怪。这怎么就追不上了。
看着那女的已经一只脚踏进河水里了。福至顿时大叫一声。“嘿。别想不开啊。”
“喂。冲下去可就回不來了啊。”
福至一连喊了两声。那女的才微微回过头。她的长发很漂亮。很柔滑。一看就知道是用高级洗头水洗的。
那女的停了下來。并且抽回迈进水里的那只脚。然后对着福至笑了一下。
福至的第一感觉是。这女的还挺和善的。然后就猛跑了几步。气喘吁吁的站在了那人的面前。上前就握住她的双手。并且往回拽了拽。说:“姑娘啊。这大好青春年华。你可不能这么浪费啊。别想不开自杀啊。”
那女的摸摸福至胖乎乎的手。用很标准的普通话说了句。“好暖的手啊。”
她的声音是那种很细小的声音。再看看她的行为举止。一看就知道她的家庭背景很好。她的额前刘海是红酒色的。还带着点白色。是那种很新潮的造型。福至曾经想。如果自己瘦下來。就去弄这种头型。
“是啊是啊。你看你在这河边吹风。大半夜的穿的还不多。手当然会凉啦。”
福至见这女的一直抚摸着自己的双手。觉得她一点也不想死。起码是现在不想死。于是趁热打铁。又握紧她的手。“你现在被风吹一吹就觉得冷。那你死了以后的尸体比这还冷呢。死在这河里泡的腐烂。漂到中央。就算是警察也找不到了。也有可能先被里面的鱼啊之类的。一块块地将你的肉撕掉呢。”
“真的吗。我的尸体会被撕掉。泡烂。再也找不到。”
“嗯嗯。”
那女的沒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沮丧和悲痛。
在距离福至的不远处。站在石阶上的龙香。头发被风吹的凌乱。却带着一股别有的魅力。发丝偶尔扫过眼角。晶亮的眸子在黑夜里闪闪发光。
他的身旁紧贴着呼呼大睡的小屋屋。蓦地。小屋屋一个激灵睁开碧绿的眸子。冒着幽幽的绿光。她鼓鼓的小鼻子纵了纵。嗅了嗅周围的气息。然后对着一个方向开始龇牙咧嘴。发出警告性的“嘶嘶”声。
她的小头发几乎都炸了起來。刚要出发。就被龙香用一只手指勾住。小腿來回动着。却沒办法向前走半步。
“屋屋。”
“我们不去管她。谁让那女人蠢。”
“屋屋。屋……”
看着小屋屋带着可怜的目光。龙香真有点忍不住。可是他做的只是叹了口气。夜晚的龙香有点冷酷。也不像白天的龙香有时候还能哄哄小屋屋。
“我上次说我累了。以后都不管了。”
小屋屋见扮可怜这招沒有用。于是回头咬住龙香的手指。她倒是不留情面。那两颗小虎牙尖尖的直接刺破了龙香手指上的皮肤。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