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跪下了一天的祠堂事情之后,元娘学的聪明的,徐氏指哪里就去哪里,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至于快慢那就怪不得她了。
每次动作慢都会招来徐氏的骂声,元娘一直觉得很奇怪。
有一次问徐氏是不是她亲生的。
弄的徐氏一愣,最后的结果就是元娘又在秋天的冷水里洗了一下午的衣服。
看着小手红肿又裂出一道道小口子,不等愈合又在水里一泡而疼的刺骨,元娘就一次次恨起这个旧社会来,若是在现代,就是要饭自己也不在这里受罪。
偏这里是古代,做人子女的只有被卖的机会,哪里有出逃的事情。
至于自己身边的兰梅也没有闲着,因为能做一般的女红,整日的坐在屋里缝补徐氏从外面接回来的活计,整个桌府的财政在权全掌握在冯妈的手里,徐氏是用一分去支一分,还要说明做什么,难怪日子过的这样清贫。
从夏天到整个秋天要结束,元娘都是起早贪黑到厨房打下手,就是洗衣服,刚开始那古井跟本没有用过,前几次都弄的手上的皮被拽掉一层,徐氏还要指着她的头骂,回去让兰梅给简单的上了药,手里的口子刚好,就又开始重复干活。
晚上躺在床上,听着兰梅说起她家里的事情,也知道了她哥哥是个坡子,家里又穷,才把她卖了当丫头,用那钱来给兄长娶媳妇。
说到这里,兰梅便不做声了。
元娘不会安慰人,只能把头靠在兰梅的身旁,希望这样能给她点温暖,也给自己一点力量,来到这里近半年了,这弱小的身子这般的做活,竟然没有累坏了。
树枝上的叶子掉光了,也迎来了第一场雪,元娘是清晨被冻醒的,裹紧了身上的被子,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整个人就精神了。
窗棱还没有胡上窗纸,雪花伴着风就吹了进来,元娘不由自主的坐起来,看着窗外的雪,不知不觉,又要一年了。
兰梅不知何时也醒了,看了外面一眼,到没有元娘的感触这么深,“这个冬天不知道又要怎么熬了。”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元娘听了也不由得低下头,“炭是不可能有了,一会儿看看有没有纸,先把窗棱胡上吧。”
“油纸现在要十文钱一张,得十张吧,这就是一贯钱,夫人不会舍得的。”兰梅咬着下唇,“小姐,不如晚上把棉被遮到窗棱上吧,白天再拿下来,这样夫人就不会说什么了。”
棉被风一打就透,当在那里和没有当一回事。
元娘想了一会,“我看后面的柴堆上有些板子,不如先拿来用用,等天气暖了,正好也差不多才烧这些板子。”
两人刚有点头绪,徐氏的声音在外面已喊了起来,“死丫头,天都大亮了,还不起来。”
“来了”元娘应了一声。
一边出了被窝快速的把衣服穿上,冷的抖了几下,才跑出屋。
兰梅也没有闲着,在早饭做好后,她也补了两件衣服,元娘拿着两个馒头推门走进来的时候,正看着她揉肩膀。
两个人捧着冒着热气的馒头相视而笑,小口的细细品尝。
吃完了,肚子也热乎了。
看着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肚子时的那点暖气也退了下去,元娘收了收鼻子,上一辈子哪里受过这样的苦,难不成这辈子都要这样?
不行,她一定要找机会改变这总局面。
“兰梅,这阵子针法我学的差不多了,今天晚上你教我绣成品吧。”
“奴婢到没事,只是小姐白天做了一天的活,没事吗?”兰梅停下手里的活。
“没事没事”元娘看着这四处透风的屋子,“等我能绣东西了,平日里你补衣服,我私下里做些绣活出去,咱们也可以私下里补贴下。”
兰梅眼睛一亮,“那晚上奴婢和小姐一起绣。”
听着徐氏又喊了,元娘才跑出去。
晚上回来,兰梅一下一下的教,练了一晚上,有针法的基础,元娘绣的也七八分模样来。
在入冬后的第一个月月底,凭着元娘和兰梅私下里绣东西卖的钱,终于买了十张糊窗用的油纸,风进不来了,屋子里也暖和了许多。
日过的辛苦,可却很充实,每天起早贪黑的忙。
等春暖花开时,元娘和兰梅也存了500个文,这可是半贯钱啊。
随着又大了一岁,在厨房里,徐氏做饭时也让元娘上前搭手,这一年元娘八岁,把古代的厨房升火怎么做饭也学了个七七八八。
甚至还能炒几个简单的菜。
而这一年里,卓惜玉整十岁了。
按规矩来说该学习女红和厨艺了,徐氏也按冯妈的交代,寻来了一个绣娘,至于做饭,徐氏做得一手拿手的川菜,自然请厨子的钱又省了一笔。
对于冯妈妈这种精打细算的作法,元娘早习以为常。
只是按大人家府里的规矩,绣娘进府也要有丫头服侍的,冯妈妈让徐氏把兰梅先弄过去,想到兰梅缝补衣服还能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