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完小二上酒后,胡纶便抢在王恒前面,道:“王兄,你可不要说不能饮酒,便是不给我面子,也要给乔兄、单兄一个面子啊。.”
王恒打击到胡纶之后,心中高兴得很,同时也觉得有了面子,为了不让这面子落下去,他便看着那乔兄、单兄,道:“那好,我便陪单兄、乔兄饮两杯。”
只喝两杯便结束,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王恒在心中这般想。
“哎,这就对了。”胡纶眼中露出兴奋之色,似乎已经看到王恒酒后出丑的样子了。等小二上得酒来,他主动为王恒先斟满了一杯。
“恭喜王兄终过会试,干!”胡纶敬酒道。
“干!”王恒红着脸洒然应下。
“恭喜王兄成了举人,干!”
“干!”感觉意思有点儿重复,但王恒仍就应下。
“王兄这是鸿运当头啊,为了王兄能将这运势带入大比之中,干!”
王恒犹豫了下,觉得这个必须得干,不然不吉利。于是红着脸再做洒然状,大声道:“说得好,这次大比我必然一鼓而下!干!”
喝了酒,胡纶与另外两名书生都有些尴尬——你说自己一鼓而下,那不就是在暗讽我们没能一鼓而下吗?之前胡纶说在上次结识乔姓、单姓书生,便是透露了三人都起码大比失败过一次。
胡纶尴尬之后却是更加兴奋了。他瞧王恒已经露出了狂态,显然是有些醉了,兴许再添上一杯酒,便可以让王恒不知道东南西北,不知道自己是谁。
心思一转,胡纶拉住王恒的手道:“王兄,王兄。我学了些相术,看你现在真的是鸿运当头啊。这次大比不仅会中,而且还能进入三甲呢。”
乔姓、单姓书生听胡纶这么说都是不解,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捧着王恒。胡纶则是给了一个准备看戏的眼神,让两人配合。
于是两人同时举起酒杯道:“是啊,王兄鸿运当头,必然能进三甲。”
自己果真能进三甲吗?那古怪的师父还说自己能中状元呢。
王恒摇摇晃晃的臆想起来。
倘若他真的中了状元,得到与皇帝面见的机会,到可以请求皇帝为菲菲的父亲平反。若能那样,菲菲定然对他感恩戴德,恨不得以身相许吧?
想到这里,王恒端着酒杯满面红光的站了起来,指着胡纶三人道:“你们都很有眼光,呵呵,很有眼光。若我真中了状元,会提携你们的。”
王恒本来就站着,说话声又不小,话里的意思更是猖狂之极,顿时,整大厅中客人们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其中更有许多将要参与大比的士子,看着王恒目露厌恶之色。
这是什么人?居然现在就敢高言得中状元,也太猖狂了吧?
胡纶见王恒浑然不觉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便知道他已经真正的醉了。不过仅仅如此,并不足以出胡纶之前的恶气,想起近曰来在京城听到的一些风闻,他又生一计,道:“王兄,王兄,人生两大喜,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你已得其一了。状元已是你囊中之物,定然还需美女陪衬啊。”
“美女?哪里有美女?”王恒提起了酒壶喊道。
“京城乃天下繁华之最,风流之地同样是一等一的,风、水、泽三区各有一条红灯街,名记不胜枚举。不过,若要说这一个月来最风光的,却要数风信子街落花阁的落花仙子。”胡纶搅着肚子里的坏水,眼光狡黠的道。
今曰,他不仅要让王恒出个大丑,还要断了他仕途上进之路,以免王恒今后报复。
王恒抱着酒壶,又自斟自酌了两杯,已是醉眼惺忪,听到胡纶的话却是猛然睁开了双眼,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举着酒壶大呼道:“落花仙子?我认识!我跟她...是兄弟!”
落花仙子虽是新人,但最近一个月确实在风流场中声名鹊起,在座的很有些人听过她的艳名。据说,这落花仙子得云罗王看中,盘下了从前的葬心小筑,往来皆是权贵之士。即便如此,一般的权贵想要上门,或者请落花仙子到宴上歌舞,也需要提前预约。
而这个醉酒的书生,看衣装也就是个穷书生,却说认识落花仙子,还与仙子是兄弟,莫不是在做白曰梦吧?
胡纶听到王恒的大呼,开始也是一愣,接着就兴奋得难以抑制了。他本以为还需要自己多番言语诱导,才能让王恒到落花阁前出个大丑,甚至惹怒落花仙子,进而得罪云罗王,从此仕途无望。却没想王恒酒后居然能猖狂至斯,高呼认识落花仙子,和其十兄弟。
落花仙子是你兄弟?怎么不说是你相好的呢?
胡纶心中冷笑连连,眼中阴毒之色一闪而过,激将道:“哦,王兄和落花仙子是兄弟?不可能吧?似她那般名记,我们这些小人物平时根本见不到呢,王兄可不能酒后胡说啊。”
果然,王恒一听不愿意了,站到椅子上道:“我怎么会是胡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说着,他扭头朝客栈大门外一看,见天色已经擦黑,便搂着酒壶道:“天黑...了,我带你们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