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也都非富即贵。富贵人家大量的官少爷、富少爷不愁吃穿,饱暖则思淫欲,因此,内城的的风月场所格外繁华。在泽区、水区、地区,夜半之时,红灯都要亮上一整条街。内城每个区都按照八卦设置了三条街,也就是说,内城的风月场所合起来,能独占八区中的一个。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争斗,风月场所也不列外。红灯街与红灯街之间攀比,而红灯街中各家青楼、独筑之间也是明争暗斗。京城的富贵子弟就这么多。你红了亮了,她便黯淡下去无人搭理。因此,每个姑娘都不希望这红灯街再多人。
风信子街,地处风区,三条红灯街之一。
一年多前,风信子街曾经风头无两,不仅仅因为那一年的花魁出现在风信子街,更是因为那一年的花魁最后住入了皇宫。那位花魁之前是卖艺不卖身的艺妓,独筑幽居,愿者上钩。据说她成为花魁后名动京城。连当朝皇帝都知道了她。微服前来,对她一见倾心,于是便将其接入宫中纳为贵妃。
或许是因为这位花魁成为了贵妃,又或者因为其他吧。这花魁的独筑一直空着。尽管位置很好。却没有人接手入住。已经一年多了。人从外面经过时,都能看见独筑中的花藤疯长出了墙。风信子街所有姑娘都以为这独筑至少还要空好几年,却没想。独筑的大门在今天上午,被人打开。
岳落抬头看那落满灰尘的横匾,只见上面写着隽秀而飘逸的两个字——葬心。
信子葬心,这便是葬心小筑吗?
岳落微微一笑,迈步走入院中。
独筑是一种特殊的青楼,但也算不上青楼,因为这里不做皮肉生意。青楼是许多姑娘聚在一起,招揽恩客,往往给予客人很大的选择余地。而独筑,往往只有一位姑娘,而且这位姑娘只卖艺不卖身。
恩客千金而来,只为与筑中美人品茶饮酒、听其弹琴唱曲而自己则以词赋相悦。当然,这是美好状态下的,也有后台不够硬的独筑姑娘被人强上,那么,她这独筑也便不是独筑了。当然,独筑姑娘人脉大多很广,除非很二,一般的富贵子弟都不会去破坏风雅低俗自己的。
因此,真正的名妓大都出自独筑。
云罗王是王爷,自然不会帮岳落办一座青楼,就将这栋名为“葬心”的独筑送给了岳落。
从外面看来,这葬心独筑就和地球上的城中小别墅差不多。而岳落走进院中一看,入眼之处五颜六色全都是风信子花,淹没了院门通往亭台楼阁石子小路,微风浮动,花香四溢,如梦似幻。
如此美景,岳落嘴角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莲步轻摇,带着小倩、玥儿,还有一队云罗王送的仆人朝花海中的亭台楼阁走去。那里,将是她今后在京城的住处。
小院中除了一栋前主人居住的三层竹楼外,水井、厨房、厕所和仆人的厢房等等一应俱全,虽然蒙了许多灰尘,但东西基本上没有任何损坏,打扫一番便能入住。
到了晚上,小筑大门外红灯高高挂起,虽然身处红灯街上,却格外的引人注目,。这下,无论是风信子街的姑娘还是来往的风流客,都知道葬心小筑又有了主人。
自古书生最好事,最先来岳落的落花阁前看热闹的便是一群有钱且喜爱风流的书生。
“落花阁。”一个锦衣书生仰头望着横匾一字一顿念道。
“还以为是葬心姑娘回来了呢,原来不是。”另外一个书生道,“落花阁,这名字真不怎么样。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居然敢占了葬心姑娘的小筑。”
“想来也不怎么样,别的独筑开业当天,都有许多权贵派人送贺礼,甚至登门做客增添人气。而这落花阁亮灯已经好几个时辰了,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一个瘦高书生摇头道,只看其神态,不听其话语,还以为他在谈什么国家大事。
有同伴看不惯他这幅神态,反驳道:“若是真的不怎么样,怎么能住进这葬心小筑中呢?要知道,葬心姑娘进宫后,这儿可是空了一年。”
“谁知到呢。”瘦高书生故作不屑。
又一个书生插话道:“你们说这些都是无用,本公子今日就可怜可怜这落花阁,做她第一个恩客得了。里面佳人到底如何,你们还是等我出来说吧。”
说完,这位看起来貌似高富帅的书生便上前一步,拉响了门环。
乌色的院门打开,却是一个俏丽的小丫鬟站在门后,看了眼那高富帅,脆声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听丫鬟的问话,高富帅回头和同伴们对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道:“来这里还能为了什么事?自然是要做你家小姐的恩客了,快些迎本公子进去吧。”
高富帅说完,自作潇洒的摇着扇子,一副“我是你们大恩人”的臭屁样。
哪知那小丫鬟却是嘴一翘,道:“对不起,我家小姐今晚不迎客!”
说完,砰地一声关了门。
高富帅一下子呆立门前,而外面笑容都没消散的一群书生也都瞪眼儿了。
哎,居然不迎客!都挂起红灯了居然说不迎客,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