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
在吉安通往湖广长沙府的官道上,一队马队正在疾驰而去,人数约百人。一路上掀起大量的烟尘,而看着马上人员的服侍,正是进入江西作战的张家军的黄绿色军装。
“还有多久能到这长沙?”骑在马上的一个人看着这天色要慢慢沉下去,问着身边另外一个人,声音在这官道上很是突兀。而这个人正是张家军统帅张翼,而他身边的人正是他的副官李定国。身后的上百骑正是他的卫队。
作为统帅江西作战部队的最高首领,张翼居然没有再留在吉安府,反而出现在湖广境内,确实是很让人诧异。
“还有三十里。”身边的副官李定国大声道。
“好,在加把劲,晚上夜宿长沙,明天好参加铁路剪裁典礼,我也顺便回广东了。”马上的张翼听到李定国的话,心中大定,然后催促身后的人再加把劲,然后到长沙在夜宿。
没错,张翼确实就是去长沙,准备参加长沙举行的铁路通车典礼的。广州修到长沙的铁路,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总算是完成了,而明天便是这铁路通车的典礼,对于这件事情,张翼还是比较看重的,甚至还请了湖广一帮文武大员云集长沙参加这个典礼。
不得不说,张翼现在的名头很大,四省经略使和江西征讨大元帅,张翼一个命令下去,湖广的一般官员都得屁颠屁颠全部跑来长沙,参加那什么火车通车的典礼。
张翼终于在天黑一刻赶到了长沙城,而知道这个消息的长沙城一般文武官员都在城门口迎接,这里面便包括长沙守将何一德还有知府尹先民,甚至还有从武昌赶来的湖广巡抚王聚奎以及信任的湖广总兵左良玉以及承天府的宋一鹤。
一般湖广文武大臣在城门迎接了张翼,好不热闹,然后寒暄了一阵子之后才进入长沙城,然后又是设宴又是重情款待,因此在长沙知府里面,晚上倒是热闹的很,一片歌舞升平,处处喧嚣的样子。
虽然张翼比宴会上的每一个官员年纪都小,但却是这里官最大,职位最高,爵位最高的人,倒是让在场的一般文武官员坐在哪里都感觉到脸色不好看。
确实也是这样啊,看看张翼现在这种春风得意,小小年纪就已经权倾一地,更是封侯张兵,在看看自己寒酸的摸样,谁的心里都不是很好受的。
可是,就算心里羡慕嫉妒恨,这些官员每一个都像是老狐狸一样,根本不会表现出来,反而人人都是一副热情摸样,要么是相互奉承,要么就算拍着张翼马屁,总之这宴会看起来都是一团和气。
不过张翼只是吃了一会儿之后,便是以长途跋涉为由先告退去休息了,倒是让一帮湖广官员松了一口气,毕竟张翼在场给他们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但一些人的脸色也有点不好看。
“咱们这个经略使年纪不大,但脾气倒是很大呢,呵呵。”湖广总兵左良玉看着张翼离开了宴席之后,轻笑了一下,小声的和身边的湖广巡抚王聚奎道。
“呵呵,左将军也不差,侯爷虽然年纪小,但毕竟是四省经略死,也是侯爷,现在是咱们的上官,咱们可不要议论太多,来,喝酒喝酒。”王聚奎倒是笑了一下,连忙摇着头然后拿起酒杯劝慰起来。
“呵呵,我也只是说说,来来来,喝酒。”左良玉笑了笑,眼睛虽然有着不愤,也带着一种羡慕嫉妒的情绪,可脸上倒是笑出来,也举起杯子和这巡抚王聚奎碰杯,一边碰着一边问道:“王大人,咱的士兵现在都吃不上饭啦,朝廷想要咱老左带兵打战,又不肯给点粮饷,这战还怎么样打啊,你能不能在想想办法,在给我大军接济一点粮饷,不然我这大军就要活不下去了。”
左良玉也是早几天才刚刚到武昌的,因为他在襄阳呆不下去了。
至从朱仙镇一战失败之后,这左良玉便是跑回了襄阳城躲起来,朝廷拿他也没有什么办法,虽然大多数原因是因为他最先逃跑才导致朱仙镇大败,可朝廷就算想要治罪他也难,而且朝廷还要指望他带着大军继续围剿李自成,因此只能说下了一道诏狠狠训了一顿,这朱仙镇这件事情便算是完了。
不过,在襄阳呆了几月之后,李自成再次挥兵攻击襄阳,所以他在襄阳待不住了,很快便是带着自己的部队一路南下,来到了武昌,暂避李自成大军的锋芒。
只是,他现在的部队粮草急缺,而且来到武昌之后,军队的军纪也败坏,王聚奎拒绝给他提供粮草,倒是让左良玉对这王聚奎恨的痒痒的,可也没有丝毫办法。
听说这王聚奎带着湖广一般大员接到张翼的命令跑来长沙参加那什么火车通车典礼了,他硬是从武昌追来了长沙,就是想要王聚奎这里拿到粮草,当然,也是想要乘机和张翼碰碰头,在从张翼这里弄点援助。
听到左良玉的话,王聚奎脸色显然有点不好看,拿着的酒杯都愣住在哪里,其实他也知道这左良玉跑来这长沙是为了什么,好一会儿才道:“左将军,不是我不调拨粮草你,而是我现在确实调拨不出任何粮草了啊。”
“皇上还不差饿兵呢,我的大军辛辛苦苦为皇上为朝廷征战,难道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