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曲玉兰手拿藤条，极为严厉怒喝。
头上缠着绷带，浑身贴满创可贴的王川，没有一丝反抗和辩解，光着上身直挺挺跪在母亲脚下。
“我让你不听话，我让你跟人打架，我打死你这个逆子！”
曲玉兰二话不说，举起藤条就如同雨点般落在王川身上，边打边哭可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重。
屋内还站着李婶和李可欣，眼见曲玉兰是真打，李婶急忙上前拉住她喊道：“大妹子，你这是干啥呀！孩子还有伤，万一打出个好歹怎么办！”
李可欣同样哭着跪下抱住王川，挡在曲玉兰前面呜咽道：“王婶，你要打就打我吧，小川哥哥完全是为了救我，才会跟那帮坏蛋打架的。呜呜，你不要打小川哥哥，他已经很痛啦！”
藤条每抽一下，都能带起一条鲜红的印子，但王川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面色平静的推开李可欣道：“小欣，李婶，你们不用替我求情，这是我应该受到的惩罚。妈，我知道错了，你尽管打到消气为止吧。”
一番话，让李婶是感动不已，抖动着手指赞赏道：“你听听，大妹子，你听听！小川孩子多懂事啊，要换成小欣那死丫头，都敢拿笤帚跟我对着干！大妹子，听老姐姐一声劝，摊上这么个好孩子，你就知足吧！”
曲玉兰虽然气浑身直哆嗦，但打在儿身上痛在母心里，眼见着儿子伤上加伤，心里已经是软的一塌糊涂。
悲叹的泣不成声，瘫坐在椅子上，眼含泪花指着王川恨铁不成钢道：“你好呀，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想现在就气死我！竟然跟人去打架，还……还是一帮地痞流氓，你难道想要成为混子嘛！小川呀小川，马上就要高考，你这样，妈还有什么希望！”
王川跪在地上腰杆挺得笔直，没有反驳没有辩解，只是默默聆听。
不过李婶倒是有些不太高兴了，一缩身体不悦道：“玉兰大妹子，你这么说我可就不爱听。情况俩个孩子都跟咱们讲明白了，那种境遇小川要是不出手，我家小欣的一辈子就毁啦。你没有希望，到时候我连绝望都没地方找去。你指责孩子，打孩子，不就跟打我脸一样嘛！”
“哎……这话怎么说的。”曲玉兰顾不上再教子，急忙起身道：“他李婶……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事……怎么说都……！”
见她能听进去劝，李婶咧嘴一笑，挥手道：“嗐，你不用解释，都有孩子，当妈的心谁不懂！你只要不打孩子，那就是给当姐姐的脸，行吗？”
话说到这个份子，曲玉兰的藤条教子是办不到了，心里也没有太过责怪王川，只想借此给儿子提提醒，收拢杂念心无旁骛的准备高考。其实，要是当时儿子抛弃李可欣逃跑，那才真是没脸见人打死了事。
啪的一声，藤条被扔在一旁，曲玉兰余怒未消的坐回椅子上，故意扭头不去看儿子。
李婶哈哈一笑，打圆场道：“雨过天晴天下太平，没事啦，没事啦。哦，大妹子，今天是咱们去医院取诊断书的日子，一起去也好买些药回来。看看孩子的一身伤，啧啧，真是心疼人呀。”
曲玉兰身躯微微一动，低声叹气，默默的点了点头。诊断书什么时候都可以取，儿子身上的伤可不能耽误。
见王川不用再受惩罚，李可欣最高兴，站起身小脸泛红期期艾艾道：“那个……小川哥哥有伤，我就不去医院了，在家照顾他好喽。”
李婶的眼珠子猛一瞪，还会不知道女儿的心思，二话不说上前拽着她的耳朵就往外拖：“死丫头，都是你惹的祸，老娘非好好给你松松皮不可！大妹子，我们回去先收拾收拾，一会再见啊！”
“哎呦，妈，轻一点，这样子多难看啊！”
“你还知道害臊！哼，我告诉你，这几天哪都不许去，就待在老娘身边，看你还敢不敢再惹祸！”
“啊！不要呀！”
俩母女吵吵闹闹的声音渐渐消失，王川才慢慢站起身来，倒上一杯温开水递给母亲，真诚道：“妈，我错了，你喝杯水消消气，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啦。”
面对如此懂事的儿子，曲玉兰哪里还有生气的念头，叹一口气接过水杯，苦口婆心道：“小川，妈打你是为了你好呀，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能不能考上大学现在是关键。”
王川默然点点头，心里暗自盘算，是该跟母亲谈一谈的时候了，毕竟迟早她也会知道的。
想到这里，坐在母亲一侧，认真的道：“妈，我想跟你说件事。”
曲玉兰正举杯子喝水呢，不在意的随口道：“什么事？说吧。”
“妈，我不想考大学了，我要参军！”
曲玉兰闻言浑身一僵，手举着杯子呆愣许久，才不敢相信的惊愕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王川挺直腰板，朗声又重复一遍：“我不想考大学了，我要参军！”
呯，曲玉兰将杯子狠狠砸在桌子上，溅出大量的水花，厉声喝道：“你敢！你真要气死我才舒服吗？”
王川连忙起身轻拍母亲的后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