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家的公堂,凤墨虽然是丞相,但是不是什么而技术上的问题,凤墨还真不能随便过问,何况她想看一下这方忠大人的能力到底怎么样。
方忠一直在忙着在纸上写着什么东西,等金全停下来了,他的笔也正好停顿。
“金全你没说实话。”方忠将手上的纸扔在一边,看着地上的金全。
凤墨在心里暗暗赞叹,这个方忠还是有写能力的。金全这样的故事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合情合理,但实际上却有很多的漏洞。
地上的金全眼泪更甚,却诺诺道:“大人,草民没……没说谎,这杀人可是死罪,小人……小人,怎么可能说谎……”
“那你倒是说说,既然那赖皮是你杀的,是用什么凶器所杀?你妻子被那赖皮所扰,那你杀了那赖皮之后你妻子去哪里了?你说你躲在山中,整日以何为生?既然你已经躲了三年,却为何要忽然回来自首?”方忠将惊堂木一拍。他的条理清晰,思路明确,直问的那金全哑口无言。
金全抖着身子,伏下身子,从身体的缝隙里向门外的人群中看去。
凤墨恰巧捕捉到这一点,顺着他伏下身子的高度,眼睛能看出去的方向,看到门口的人群里站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那人的脸声的尖利,并不是说他像玉重楼那种棱角分明的俊朗模样,只能说是尖利。三角眼带着狠厉的光,脸十分的尖锐,就连下巴都像是突出了一块,这让人容易想到巫师。他的整个身子包裹在灰扑扑的衣裳里,身材瘦小,但是在袍子的肩膀位置有一个像是老鹰一样的标志,看起来像是用银线所绣。
凤墨想,这人全身都是灰扑扑的,但是就肩上那标志极其奢侈,看来他的主家一定是富贵大户。
那人一脸的冷漠,看着地上的金全,忽然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个杀的动作,凤墨看见地上的金全身子明显的一抖。
金全再次抬起脸,脸上一脸的坚决:“草民用的是寻常百姓家的锄头将他劈死的,我妻子自从我杀了人便与我和离,已经回她娘家去了,现在又改嫁了。草民独自在山中生活,草民的爹生前曾是个猎户,故而草民在山中以捕猎为生……但是,草民本是寻常百姓,杀了人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要遭天谴的事情,草民……草民保守良心谴责,实在不能如此一生,所以,前来自首……”
就这样来说,倒是说的合情合理,似乎这就是事实,但是方忠眉头一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你……”方忠刚要反驳金全的话,就被凤墨一个挥手打断。
“方大人,早些退堂吧,犯人已经供认不讳,还有什么好说的?”凤墨站起身,被对着门口,对着方忠道。
方忠先还不明白:“这……”正要再说,却见凤墨一只眼睛一眨,看来这位少年丞相是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既然犯人金全已经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如此便押进大牢,听后处置。”方忠大声道。
百姓们对方大人这样的判决方式有点不解,既然已经认罪了,为什么不判邢呢?还听候处置?但是方大人是难得的清官,他们对他的判决自然信任。
方忠是个直性子,一下堂就急急忙忙的拦住凤墨。
凤墨也不恼,笑着看着他。
“丞相……不知丞相方才是何意?明明此案疑点重重,为何不让下官问下去?”方忠也算是一为老人了,还是像年轻一样的急切,脸都通红了。
凤墨随手在空中摆了摆,空气中便有一股清风刮走。她转脸对上方忠:“方大人,那衣裳上有银鹰标志的是什么人?”
方忠的脸瞬间就沉下来,看来这标志的主人是他心上的一块硬伤。
“丞相有所不知这银鹰标志的主人陈家就是益州最大的地头蛇,他们把持益州最大的经济力量,益州之所以如此的贫苦,也是因着这陈家随意的抬高物价,百姓本来就手中没有多余的银钱,现在倒好,还不够买粮食种子。下官曾经也对这陈家说理,但是他们蛮横无理,还因为下官故意抬高了物价叫百姓苦不堪言,下官无能……”方忠的脸上的满是懊恼。他伸手抓抓自己的头发,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凤墨眼睛一亮:“方大人,那你的案子就好说了,你刚才没看到在人群里有一个这样的人吗?那金全虽然言辞肯定,但却满眼含泪,正是受了人威胁的模样。方才他曾几度去看那人,每次看完都更加的肯定自己的罪行,这不是太凑巧了吗?我见那人是个练家子,恐怕是金全有一言不慎,便会遭人暗杀。”
“竟然有这等事?那陈家人真是欺人太甚!”方忠直起身子,拳头在地上狠狠的捣一下,一脸义愤填膺。
凤墨淡然:“所以我刚才叫你不要急着逼问金全,否则难保那人会狗急跳墙杀了金全的性命。”
方忠不好意思的搔搔脑袋,一个中年人做这样的动作还真是有点好笑。他不讪讪的道:“是下官考虑不周,鲁莽了。”
凤墨将扇子一展,遮在脸前:“想不到在这样地方,竟然还有这种地方恶霸,当真是胆大。看来,要把这陈家人都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