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白雪皑皑,柳白鹭看着飘飘荡荡的雪花心绪难安,忽然背后一暖,她回头一看,是朱姑娘给她披了披风。
朱姑娘将暖炉塞进她的手中,道:“外面风大,快回房吧。”
暖炉热气蒸腾,很快暖了手,柳白鹭却始终有些放不下心来:“裴云一去数月为何还不来信?”
“想是有事耽搁了吧。”这话朱姑娘说过了无数遍,连她自己都不相信了。
柳白鹭笑了笑,回房拿起几纸信笺来细看,中秋节齐裴云未能回来,她便派人去了京城,然而那人只传回了京中部分消息,关于齐裴云的却只有四个字“安好勿念。”
她知晓那些人是齐裴云的手下断然不会违背他的意思给自己传回别的消息来,然而手头这些已然够自己推敲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来了。
八月初,正是齐裴云刚到京的日子,九皇子与一处酒楼遇刺。
酒楼是七皇子的产业,行刺的人抓住了几个活口,供出是三皇子的人,之后不过月余的时间便查出了三皇子多项勾结朝中重臣为己用并且欺压无辜百姓的罪证,此证加上刺杀亲弟弟之事,最终判了三皇子与宗人府终身监禁。
刺杀事故发生在七皇子的地盘上,打斗了大半日却没人过来过问,七皇子也不免被牵连其中,最后被判禁足于自己府中一年,罚俸十年。
而三皇子与七皇子在朝中的势力也经过这一次大换血,其中半数被换成了五皇子的人,少数中庸派占去了余下的十之七八,剩下的均被四皇子的人占去,九皇子也安插了几个人手进户部,这让五皇子气的跳脚。
户部的人五皇子一直安插不进去人手,这次他借机使力,各个要职都拿到了手中,偏生户部几个不起眼儿的职位被他给忽略了,待他想起来了,九皇子的人已经站在了那里上工了。
那些位置虽然不起眼,可是却也手握权利,许多外面递上来的条子与下批的银款,核对等事务都要他们来完成。
若是五皇子拿到这些人可谓是如虎添翼,如今却因为他的疏忽被九皇子拿去了,不能说不气。
三皇子在朝中经营多年,断断不会只有京中那些势力,其中暗中亦有不少产业,朝中争斗已然如此激烈,那些暗中的只怕只能用惨烈来形容了吧?
这些消息极为的机密,只怕是皇帝那边都没有自己这般知道的清楚,齐裴云这些年的经营果真是让人忌惮,也难怪五皇子迟迟不敢动他。
柳白鹭将这些事情思索了又思索,拼凑了又拼凑,最终得出一个结论,齐裴云敢让这些消息流到她的手中,怕是找到了靠山。
她在京中多年,对于几位皇子虽然不及齐裴云那般了解,却也知道那几位皇子只怕都不会入得齐裴云的眼。
那么难不成是九皇子?
对于九皇子,柳白鹭的印象只是一个贪玩的孩子,不过鉴于九皇子背后的势力,若是暗中扶持九皇子,五皇子就算知道了,九皇子一来还小,二来虞妃一向是个不争之人,皇贵妃更是韬光养晦,五皇子也不会拿齐裴云如何。若是齐裴云选择跟着别的皇子,只怕五皇子不等上位便会第一个除掉他。
京中可说是个卧虎藏龙之地,齐裴云选择了九皇子也不免被卷进这些争斗之中,五皇子如今虽然不会动他,可是难保日后不会。
他们不能够坐以待毙!
柳白鹭将手中的纸条扔进了炭盆里,拿定了主意:“明日随我回熊唐县。”
“柳姐姐,还下着雪呢,你身子重,还是不要奔波了。”朱姑娘看了一眼外面的雪劝道。
柳白鹭坚持道:“我有要事,必须回去一趟。”
朱姑娘叹了一口气,起身道:“那我出去雇车。”
柳白鹭从炕头拿出了一个匣子取出了二两银子给她。
待朱姑娘出去了,柳白鹭来到了齐裴云的书桌前,绕墙而立的书架上除了最常见的四书五经各地堪舆便是各种小说游记,其中大部分以各种艳史居多。然而将那些四书五经的外壳打开,里面全全都是各种兵法名人传记等书籍。
书桌的暗格里放着齐裴云与一些人的密信,柳白鹭将其找出来翻出了一封字体怪异的信来揣到了怀中。
“白鹭。”康以邦拎着礼物不请自来。
柳白鹭不慌不忙的将信件收好,抬头看向迈步进门的康以邦:“今年的雪这么大,康将军不去想着如何抵御鞑靼大军,成日里往我这里跑算怎么回事?”
康以邦随手将礼盒放在桌子上,撩衣而坐,道:“鞑靼人如今自顾尚且不暇,又怎会来犯?不过我倒是听说你明日要去熊唐县,不若跟我一同回去?”
柳白鹭勾唇一笑,道:“免了。”
“外面雇的车可不大安全,万一出个意外什么的,岂不是对不起齐兄?”康以邦的视线从柳白鹭明媚无双的脸上往下滑,别的女人有孕都变得极丑,偏生柳白鹭愈发的美丽动人,肤色日渐白皙细腻,眼角眉梢俱都是即将为人母的喜悦之情,高高隆起的肚子被挡在书桌之后看不见,却愈发觉得她胸前的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