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新奇的论调柳白鹭还是第一次听到,她不禁轻轻摇头,道:“若真的是你说的这么简单,世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苦命儿女了。”
看着杜霜没心没肺的笑容,柳白鹭还是羡慕的紧,生长于边关的她没有那么多的束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性子也比京中贵女们开朗的多,只是如今一旦进京这种天性也会被扼杀了。
两人帮着齐丁氏穿了衣裳,收拾干净出了卧房。此刻一对新人已经等在了客厅之中准备拜别父母。
齐丁氏疯疯癫癫,还以为是在寿宴,看着那一对穿着红衣的人笑嘻嘻道:“这是谁家孩子,穿的真真喜庆,赏,赏。”
柳白鹭不理会她,看了一眼齐裴云。
齐裴云点头,喜娘便在那边叫道:“拜别父母。”
杜衡搀扶着齐裴安,两人依着形式叩拜。
齐裴云代行父职,训诫道:“戒之,谨之,无违尔舅姑之命。”
柳白鹭代行母之职,再三训诫:“勉之,谨之,无违尔闺门之礼。”
“谨遵教诲。”齐裴安大礼叩拜。
齐裴云站在一旁轻轻点头:“时辰不早了,归去吧。”
女子出嫁,又称“归家”,归于夫家之意,又为回家之意。
柳白鹭看着一对新人远去,仿若看到自己当年成亲之时,不由转头看向了齐裴云,这一眼万语千言,柔情无限。
享受了她一月有余冰冷如木头招待的齐裴云乍一见如获至宝,连忙抱住了她惊喜道:“娘子,你肯理我了?”
柳白鹭面颊一热,看了一眼四下,嗔道:“宾客都在呢。”
“对对对,对对对,我们回头私下里聊。”齐裴云激动的猛点头,想去招呼宾客,又怕放开了柳白鹭的手她会如之前一般对他,便牵着她的手往待客的东厢房而去。
“咳。”柳苏氏站在东厢房门口看着两人轻咳一声。
柳白鹭连忙挣脱了齐裴云的手往后退了半步,遥遥对着柳苏氏一礼。
齐裴云见状,再也不愿忍耐,大步走到柳苏氏面前躬身见礼后,道:“母亲,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柳苏氏犹豫了一下,见齐裴云面色不善,以为柳白鹭又惹了什么事,不由皱眉道:“可是白鹭做错了?”
“自然!”齐裴云咬牙切齿道。
柳苏氏身子一颤,目光看向了客厅。
柳白鹭敛眉垂目的静静肃立,然而她的手却在衣袖里微微颤抖。
柳苏氏一声叹,低声道:“白鹭生性倔强,可是心地良善,纵然嫉恶如仇,可是到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要谅解才好。”
“啪嗒。”一滴泪水落在了衣袖上,旋即不住滴落。柳白鹭察觉到身边有人,连忙别过头去拿帕子按了按眼角,抬首见是杜霜,笑道:“要回了吗?”
杜霜侧首看着柳白鹭微红的眼,笑道:“准备回了,你这是怎么了?”
柳白鹭抿唇含笑,拿帕子按了按眼角,道:“夫君见妹妹出嫁,心中不快,生怕日后受了欺负。”
“怎么可能?”杜霜拍着胸脯笑道:“大哥要是欺负嫂子,我定然帮着嫂子揍他!若是大哥胆敢纳小妾,我剐了他!”
柳白鹭嗤笑一声,道:“这世间男子都三妻四妾,不纳妾怎么可能。”
一双桃花眸子泛着点点水光,这一笑之下百媚横生,放佛日月都失去了神采。
齐裴云看的痴了去,不由自主的走到柳白鹭身边,挽着她的手低声道:“娘子,这些日子你可吓坏我了。”
柳白鹭反手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是我钻了牛角尖了。夫君勿怪。”
女儿之前那般,柳苏氏看着也心疼,当娘的谁不是盼着儿女身子康健,开开心心?可是她怕柳白鹭一气之下闯下大祸不免口气重了些,如今见女儿想开了,着实松了一口气,可是再看两人并肩而立,想要斥责不合规矩,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她见杜霜似乎有话与柳白鹭说,便对齐裴云招了招手,道:“裴云,走跟我说说话。”
“是。”齐裴云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柳白鹭的手,跟着柳苏氏去了正房旁一间闲置的耳房中说话。
杜霜转头看着柳白鹭笑道:“你前些日子可真真不好看,虽然端庄的紧,可是怎么看怎么假。”
柳白鹭微微颔首,歉然道:“让你们忧心了。”
杜霜有心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不过这到底是人家家中的私事,便口风一转,笑道:“若是齐大哥要纳妾,不知白鹭姐可否愿意?”
柳白鹭目光一凌,这些日子的努力也没有白费,将一丝杀机隐在了眼底,只淡然笑道:“愿意不愿意都不是我能够左右的,你可明白?”
杜霜有些泄气,瘪了瘪嘴没再说话,好半天后低声道:“那我走了。”
柳白鹭看出她有心事,想了想,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杜霜点头,垂头丧气道:“母亲说了,进京后要给我相看。准备明年将我给嫁出去。可是京中规矩大,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