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么好,又温婉贤淑,更是京城第一名媛,每年舍出去的经书也不少,断断不会是那种心狠手辣之辈。伯母的病应当是意外才是,我认得好些永康关的名医,我一一请去家中为伯母瞧病,一定可以治好伯母的。”
齐裴云看着应莫,两人认识起码有七八年了,可以说应莫几乎就是他看着长大的,她脸上一星半点儿的情绪都瞒不过自己的眼睛,此时的应莫脸上虽然是担忧的,可是眼底却隐藏着一丝兴奋,那是一种要达到目的的期待。
想想这些日子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齐裴云没有再急着去找柳白鹭,反而站在原地沉思了起来。
杜衡出门就看到齐裴云跟应莫面对面的站着,应莫那含情脉脉的目光,齐裴云沉默不语的架势,让杜衡以为柳白鹭出走只怕是因为应莫的关系,他挠了挠头,想了片刻悄没声儿的从墙角给溜儿了。
柳白鹭想了很久想不明白,起身便走到了书桌前,提起笔来。
杜霜见状,连忙上前帮忙磨墨,她很想知道柳白鹭在想些什么。
今天的事情已经在柳白鹭的心中过了无数便,她又沉思了片刻方才提笔开始写。
鞑靼人来永康关,摔跤,请大夫,鞑靼人上门掳人,疯癫。
疑点:
一:鞑靼人为何要掳走齐裴安?
二:鞑靼人有无帮手,帮手去了哪里?
三:一点儿刺激就致人疯癫了吗?
柳白鹭写完这些便放下笔来,站在桌前盯着这张纸沉默不语。
杜霜侧头看着不明白道:“柳姐姐,这有什么好看的?”
不知不觉的,杜霜对于柳白鹭的称呼已然从“齐太太”“嫂子”变成了“姐姐”。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出其中的变化来。
柳白鹭皱着眉头,道:“我总觉得这其中有些关键没想通透。”
“哪里?”杜霜再看看纸上所写,这第一第三她不明白,不过第二倒是觉得那些鞑靼人自然不可能是因为什么刚好有事绊住脚了所以没出现的狗血理由,那么就是……她眼睛一亮:“有人把那些帮手给料理了?”
“关键是谁可以做到。”柳白鹭说着看了杜霜一眼,其实她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只是不知道那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杜霜点头:“是啊,到底谁有这么大的势力可以做到这一点?”
永康关在杜知府的治下不敢说是夜不闭户,可是到底是没有什么帮什么派存在的,最多也就是一些溜门撬锁除了杀人放火别的什么都做的街头小混混流氓之类的,更别提有那些可以吃下穷凶极恶的鞑靼人的势力了。
杜霜看着纸上的字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来,她猛地打了一个响指,道:“我想起来了!”
“什么?”柳白鹭连忙追问道。
话一出口,杜霜就后悔了,她看着柳白鹭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柳白鹭就最后一条想不通透,若是最后一条想通了,前面的所有事情也都能够想的透彻,她急忙追问道:“杜小姐到底想起来什么不妨直说。”
杜霜犹豫着道:“这事说起来也没什么凭证,是我从一本古籍上看来的。”说古籍应该没问题吧?那种东西在现代极为稀缺,这大周朝应该不常见吧,“说是有一种毒蘑菇,吃了可以致人疯癫。”
“毒蘑菇?”柳白鹭眉梢一动,已然转身要走了。
“柳姐姐去哪儿?”杜霜连忙问道。
柳白鹭沉吟道:“这几日我们所用的饭菜都是经过我的手,并没有用过什么蘑菇,更何况饭菜他们几人都有吃,没理由只婆母一人疯了。现在想来,只怕将蘑菇里面的毒提炼了出来,然后由其中一人混在了鞑靼人里趁机进入了齐家,或者在那之前进入了齐家,而那毒,要么是用在了婆母沐浴的水中,要么是饮用的茶水或者是抹在什么东西之上刺伤了人将毒带进去,我要回去看看。”
“那柳姐姐路上小心。”杜霜连忙起身相送,又道:“不若我让人套车送姐姐回去可好?”
柳白鹭略一迟疑便点了头,毕竟自己出来时间很长,若是有人将证据销毁,可就麻烦了。
柳白鹭与杜霜匆匆往前院赶,刚刚转过前院穿堂的抄手游廊便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痴痴对望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