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可是齐震齐大人的嫡长子?”
“正是。”齐裴云含笑点头,转头看了一眼柳白鹭,对柳苏氏道:“小可从康将军那里拿来一盒药,是宫中御赐下来的,用上了不会留疤,所以拿来给柳小姐。既然伯母来了,小可便去客厅等候。”
齐裴云说完便向客厅走去。柳苏氏却开口问道:“不知你父亲现在可好?”
齐裴云的脚步顿住了,然后转身含笑道:“家父身子……”他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家父自打前年起就一直病着,这段时日越发的差了,大夫说,也就这一两年的功夫了。伯母若是有空,就过去看看家父。家父一直……”
齐裴云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却看着柳苏氏神色有些复杂的略略点了下头,然后转身离去。
柳白鹭听着两人的对话颇为好奇,待柳苏氏进了门,便问出了口:“母亲跟柳公子认识?”
柳苏氏示意霜降手上稍慢些,待看清楚了柳白鹭伤的并不重,伤口也止了血,方才道:“你外祖母与齐公子的祖母是手帕交。你们小时候还常在一起玩儿来着。”
“有吗?”柳白鹭仰着脖子让霜降为她缠绷带,却是有些记不大起来见过齐裴云:“我怎么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柳苏氏心疼的看着柳白鹭衣服上的血迹,口中笑道:“齐家的小子比你大三岁呢,更何况在景仁十五年的时候,齐大人就因为得罪了太子被罗织了罪名发配到了边关。这么多年了,你自是记不大清楚,不过母亲却是记得你小时候顽皮爬到树上下不来,还是他想法子把你弄下来的呢,可是你呢?转头却怨他多管闲事,碍着你看树上的小鸟下蛋了。”
这么糗的事儿啊。
柳白鹭的脸红了起来,顾左右而言他道:“太子已经被废了,既然齐大人的罪名是被人罗织的,为什么还没人为他翻案呢?”
其实柳白鹭更想说的是,齐裴云日日出入永定军,看样子跟康以邦很是熟悉,那么依着他跟康以邦的关系,在京中游走一下,为齐大人脱罪应该还是很容易的吧?
柳苏氏嗔了柳白鹭一眼,道:“圣心难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好了,你就不用出去了。我出去陪着康将军与齐家小子坐坐就好。”
这么一会儿工夫,就从“齐公子”变成了“齐家小子”,看来当初两家关系应该算是和睦的。
比自己大三岁,那么齐裴云没有理由不记得自己啊,这人那般对自己难道是报当年的仇?也太小肚鸡肠了吧?
柳白鹭摸着脖子上的伤,对于齐裴云多次出入她的闺房也不是那么介怀了。
齐裴云望眼欲穿的盯着卧室的门口,等柳苏氏出来,身后却不见柳白鹭时很是失望的窝在了椅子里。
白氏端了茶过来为两人上茶:“请用茶,寒舍粗鄙,请不要在意。”
韩氏在出地窖之后仍旧被捆了手脚堵了嘴仍在了库房里,柳苏氏是打定主意回头就把韩氏给卖了的。
齐裴云接过茶来,也不顾烫,掀了盖子刮了刮浮沫就一饮而尽。
康以邦却是看都不看那虽然精致却算不上上品的茶具一眼。
柳苏氏整了整衣服,走到两人面前再次郑重的屈膝道谢:“妾身谢过两位对我们全家的救命之恩。”
康以邦抬了抬眼皮,睃了一眼卧室的方向,起身道:“职责所在,不用多谢。既然柳太太无事,我便走了。”
康以邦说着走到齐裴云跟前一探手就拎起了齐裴云的衣领,将他拎离了椅子,拽着往外走去。
一只脚跨出了门槛,康以邦又转回头来看着柳白鹭,道:“柳小姐今日的行为令人钦佩,却不敢苟同。”
柳白鹭疑惑的看着康以邦,道:“将军此话何意?”
康以邦沉声道:“事情还没到最后关头,柳小姐就想着自决与人前着实不智。柳小姐才貌过人,那些鞑靼人抓了你定当好生招待,想法子把你送到大君面前邀功请赏,所以柳小姐的性命与清白一时无忧,柳小姐根本不必在此时此刻寻死。”
“难道还要等人去救?”柳白鹭看着康以邦,很是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
康以邦点头道:“自然是要等我去救。”
若是普通女人,听到这话当是欣喜若狂的,最起码也会喜不自禁,柳白鹭却觉得事情有蹊跷,没这么简单。
她本是个简简单单的姑娘,却被闺蜜好友背叛戏耍过,之后就长了心眼儿,更在母亲的教导下要将别人的话翻来覆去嚼几遍品出一些意思来方才作罢。
康以邦的话初时听来令人感动,细细品味却不是那回事儿了。
被低自己一个头的人拎着后衣领着实不雅观,齐裴云挣扎了好几次却挣扎不脱,见康以邦只顾着跟人说话,他哇哇乱叫道:“人家一个普通的闺阁小姐,又不是什么总督千金,公主郡主什么的,值得你挥军去救吗?你说的倒是轻松,也不想想人家那时候是有多怕!别以为你那点儿鬼心思瞒得过我的眼睛!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可是一清二楚!”
柳白鹭极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