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也是人啊!奴才也怕死啊!更何况我还是姨娘!是你的长辈!有你这样对长辈的吗?”韩氏扯着嗓子叫着,素日里的温顺也抛到了一旁。
柳白鹭听到里面的闹腾,气不打一处来,她一把推开压着白氏要进去的玉娘,蹭蹭蹭的步下地窖,上前去冲着韩氏就是一巴掌:“你算哪门子的长辈?今日闹成这样!明日我就把你提脚卖了!”她又转头看向秦氏,冷声道:“嫂子!你算也是名门大家出来的,跟一个奴才见识什么!不听话直接打断她的腿!这都什么时候了?闹什么闹!你让她出去,她这个贪生怕死的!真真有人来了,她指定要带人闯进来!”
柳白鹭说着就又冲着韩氏的腿上踹了一脚,疼的韩氏蹲在地上不住的嚎:“祖宗啊!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柳家这些孩子!不敬长辈啊!”
柳白鹭不去管她,转身出去在库房寻了一条绳子抛下地窖同秦氏一起将韩氏捆了,又撕下她的衣摆塞到嘴里,这才安生了下来。
原本担忧儿子的白氏听柳白鹭说要卖了韩氏,立时就乖乖的不再挣扎了,玉娘也识趣的放了她,待柳白鹭将韩氏捆好了扔到角落里,柳苏氏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作孽啊!”
柳白鹭知道柳苏氏说的是韩氏,也不答话,只阴着一张脸让白氏下来,里面已然没有了可站的地方,白氏下来也只能站在阶梯之上。柳白鹭侧身从狭小的阶梯上往外走去,柳苏氏一惊,上前一步问道:“白鹭!你去哪儿!”
柳白鹭看了一眼地窖的门,道:“女儿出去,与霜降她们一同抗敌,女儿再怎么说也是年轻人,比姨娘们力气大些。嫂子还要看顾宗泽,若是有个什么万一,这后娘总比不上亲娘不是?”
柳苏氏被柳白鹭的话吓到了,她拨开白氏挤了过去,抓着柳白鹭的手颤声道:“好孩子,你跟娘说,是不是有什么委屈?有什么想不开的地方?”
柳白鹭这话里话外就是上去寻死去的,柳苏氏不由想起了那个带血的肚兜,抓着柳白鹭的手就又紧了起来。
白氏也跟着劝道:“小姐,不若让婢妾出去吧,婢妾就这一条贱命,也没什么好怕的。”
秦氏皱眉道:“妹妹,就是被退亲了,被人瞧见了,也不值得丢了这一条命吧?”
“小姐,少奶奶说的对,”站在外面的玉娘跪在地上对里面道:“奴婢听人说,那林家嫂子年轻的时候特别漂亮,有次鞑靼人破城,被人给糟蹋了,可是林家嫂子并没有寻死觅活的,而是在之后每次鞑靼人攻城的时候都拎起刀来上前杀敌,这才与林家大哥相识,成亲。小姐,这边关有许多女子都被人糟蹋过,可是人家活的好好的,小姐,您不过是被人看了胳膊,没事儿的啊。”
林家嫂子的事儿算不得什么秘辛,知道的人不少,只是从没有人提起过,这里的人成亲,也鲜少有人去验落红的。毕竟在这样战乱频发的地方,保住命就不错了,又哪儿有那么多的功夫去哭诉那根本不值什么的贞洁?
可是,不要说林家嫂子,就是柳白鹭这般被人瞧见了一条白花花的胳膊,她也得自绝与人前,或者干脆出家去。
柳白鹭几乎被说中了心事,强自笑道:“看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就动了那起子心思了呢?好了母亲,我没事儿的……”
柳白鹭眼神闪烁,说着说着就推了一把柳苏氏,柳苏氏脚下一个踉跄,撞到了白氏,白氏抵在了墙上扶住了柳苏氏,待两人站稳了脚,眼前却是一黑,地窖的门竟然被关上了。
“白鹭!”
柳苏氏惊叫一声摸着墙壁就往上爬,爬到门口处使劲儿的推门,却怎么也推不动。
柳白鹭合上了地窖的门,转头命令呆愣住的玉娘与霜降:“快帮我把供桌抬回来!”
霜降忙不迭的应了过去帮忙,玉娘也爬起来一同将供桌整理好了。
柳白鹭最后锁上了库房的大门,摸了摸头上的铜镀金的簪子,这柄簪子的尖端是特意打磨过的,格外的尖利,她拔下了簪子握在手中,与霜降玉娘一同回到了正房,端坐在了主位上。
微微泛白的天际倏然出现一片血红,柳白鹭心头一惊,不由的站起来走到廊下抬头看去,只见外面的天空火光漫天,各种惊呼救命之声不绝于耳,柳白鹭掩口,一声惊呼还在嗓子里,就听隔壁院墙的大门被人踹了开来,许多人一拥而入,紧接着“砰砰”声从自家大门上传来。
玉娘与霜降两人下意识的将柳白鹭挡在了身后。
无数的鞑靼军大声笑着闯进了梨花巷,见门就入,见东西就抢,许是附近居民隐藏的及时,鞑靼人并没有在这里看到住户。
一名鞑靼小头领跑到柳家大门口,看着门前挂着的“柳宅”小牌子笑了起来,指着牌子跟别人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众人哄然一笑,上前去拍门,拍了几下察觉到里面被什么东西抵住了,小头领眼睛倏然亮了起来,摸着小胡子对众人挥了挥手用鞑靼话说道:“门从里面关着,里面肯定有人!”
“汉人的漂亮小姐。”有人应和起来。
小头领眯着眼睛笑道:“大君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