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处于占领状态的日本,亦需要公司的介入,现在,所有人都可以不喜欢公司,但却都离不开他。
在这种情况下,摆在每一个政治家面前的,都有一个问题——如何制约公司,如何制约公司的规模、公司的影响力,可偏偏公司的影响力太大。
“这……”
在李直民哑然不知如何回答时,孙郡却继续说道。
“所以,你们会千方百计的制约公司,比如说,南京方面在拆解日本设备回国建厂时,在股权分配上,就进行详细设计,避免出现除政府之外的大股东,即便是华北处置敌产时,公司也只获得了25%的股权以及经营权,可,这还不是最致命的,我说句不应该说的话,其它,你们,还有南京现在最渴望的是什么?”
“是什么?”
这会反倒轮到李直民诧异了,他们渴望什么?
“你们更渴望先生就此死去!”
什么!
“孙长安!”
瞬间,李直民整个人便站起来了,他孙长安在说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看着似要暴起的李直民,孙郡冷笑道。
“因为这是解决问题的最简单的办法!”
“你再说一遍!”
李直民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冷意,虽说眼前的这位是中国最具权势的商人,但归根到底,他不过只是先生的“代言人”罢了。
“遗产税!”
三个字传入李直民的耳中,只让原本面带冷意的李直民脸色微变,以至于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而孙郡却冷笑着说道。
“不要说,你没有考虑过,其实,你们都考虑过,南京同样也考虑过,这是解决公司问题唯一的办法,商业竞争?没人能能公司竞争!”
孙郡道出了一个事实,事实上,但凡稍有远见的政客,都会考虑尾大不掉的北方问题。
“关于如何遏制北方的规模和影响力的争论,现在已经成为国内许多政治人物无法回避的问题,而对于他们来说,想在平和的解决问题,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通过遗产税加以解决,如果先生死了,到时候,政府自然可以借助遗产税解决许多问题,而届时需要交纳的遗产税,将远超过继承者所能负担的能力,数百亿元,甚至上千亿元的税金,足以让公司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仲民,你告诉我,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情况?”
端起桌上的酒杯,孙郡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他沉默了下来,同时,他用一副颇有兴趣的样子看着李直民,似乎是在问他,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这,这是未来几十年的事情……”
李直民有些没有底气的说道,几十年后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但如果公司不提前准备,许多事情终归还是要面对的,而公司之所以在拥有这片土地,实际上是为了合法的避税,他们只需要将北方公司的注册地迁往特许地,便无需支付巨额的遗产税金,而受益者,不仅仅只有先生,同样还有眼前的这位总经理以及数千个北方公司的股东。
“长安,你真的是为了先生吗?”
“不!”
摇摇头,孙郡神情坚定的说道。
“我是为了公司,当然,也许,还有一些私心,但是,这是最好的办法,你可以告诉先生,公司会迁往这里,但是分公司是不会迁移的,无论如何,公司的命脉都在国内,这里……”
朝机舱外看了一眼,望着远处的雨林,孙郡用相对平静的语气说道。
“这里,对于公司而言,不过只是一片领地罢了,再说……”
笑了笑,孙郡看着李直民说道。
“把这里交给南洋民国,未必对国家有利,在公司的手中,它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就像……”
手朝着北方指了指,孙郡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在北边,当局不还是乐意依靠公司吗?毕竟,公司有公司的方便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