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当中国的绝大多数地区依还被白雪覆盖,寒风依觉刺骨的时候,在广西省省会南宁,此时却依然是一派阳光明媚之色,对于地处亚热带的南宁而言,此时的南宁,甚至是一年中最好的时节,温度正是最为宜人之时。
清晨时分,南宁城内外,到处是一片口令声,对于有着“中国斯巴达”之称的广西来说,民团晨训的口令声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或许,这一点倒是与华北有所相似,但亦有所不同。
但虽有所不同,但是每天的民团晨训的踏步声,总会让郁永国感觉到几分亲近之感,作为的一名邯彰人,他也曾接受过民团训练,早就适应了邯彰那无孔不入的民团,以及民团生活。
清晨时分,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走进茶餐厅,待看到坐在角落里人后,脸上顿时流露出一丝喜色,然后径直走到了那个人的面前,尽管几次调整呼吸,但是他的眉宇间依然还带着些喜色。
“你好,郁先生。”
坐下之后,武鸿卿看着正在用着早餐的郁永国,然后语气轻快的说道。
“如果您上午没有其它安排的话,我们可以就一些问题进行详细的谈一下,您意下如何?”
从一个月前,眼前的这个人开始接触他,到现在,他们已经进行了十几次谈话,这是第一次,武鸿卿在中国接触到实质性的人物,并且得到实质性的“援助”,相比于过去几百元资助,眼前的这个人许诺可以提供的“援助”却是极为慷慨的。
在南宁的民生大街两侧,十年前种植的法国梧桐树叶形成了一片林荫,此许阳光透过林荫映入地面,行走在这林荫下,郁永国用一种凝重的口气说道。
“武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贵方能够派出人员前往国内尽可能的发展党员和外围组织!同时可以在边境地区举办干部培训班,我们可以的派出一些人协助你们的工作……”
又一次,武鸿卿又看了看身边的这个中国人,尽管他所代表的并不是中国的中央政府,但是他所代表的却是现在中国最为知名的一位地方将领,而对方愿意提供的援助远远超出他最实的意料,这是不能拒绝,准确的来说,是武鸿卿无法拒绝的的帮助,在过去的九年间,他一直努力在中国争取支持,但中国政府给予的支持却是有限的,直到现在。
“在边境开办干部培训班,这确实是个好主意,接受过培训的干部可以返回国内发展同志,扩大组织,为下一步的武装起义作准备,但是,郁先生,这样的干部培训班,南宁方面会同意吗?”
南宁方面,在中国流亡的经历使得武鸿卿非常清楚,在南宁,中央政府说话也不见得管用,毕竟中国并没有真正的实现统一,正像身边的这位同志所代表的那个人一样,同样的地方势力。
“我们有人同白将军进行了联络,现在,他已经基本上同意了我们的请求!”
在说话的时候,郁永国从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信封里是一份公函,白纸黑字的广西省政府下的批文。
“这是同意我们在边境设立“文化讲习所”的批文,有了这个批文,咱们就在在边境设立干部培训班,但现在的问题在于……”
扭头看着身边的武鸿卿,郁永国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你们的组织,什么时候,能够进一步扩大起来,从而担负起支撑越南独立的使命呢?”
二月,尽管天空万里无云,却仍然飘着菲菲细雨,人们躲在雨伞下,僻里啪啪地路过水洼,只有一些车夫与苦力在雨地里行走或奔走着——雨水并非子弹,这不可怕。对于这些人来说,挣钱养家才是第一位的,至于避雨,在河内,这种小雨是根本就不需要考虑躲避的,只有那些女人和富人才会刻意的躲避这种小雨。
与一般的车夫拉着黄包车不同,武方亭却骑着一辆三轮车,这种车子比黄包车更大,而且更省力,能够多挣点钱,但是每个月交给车行的钱也多了一点,和许多车夫一样,对于武方亭来说,他同样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置办一辆属于自己的三轮车,当然,至少他经常这么对身边的人说道。在他骑着三轮车将客人朝着他处送去的时候,他听到路边的报童大声的叫喊,那个新闻只令武方亭的心下忍不一阵震动。
“卖报、卖——国民党炸弹袭击法国兵营,炸死、炸伤百余名法国人……”
一个看似标准的官方新闻,但是在不同的读者眼中,却会从中读出截然不同声音,对于法国人来说,这或许是暴行,但是对于越南人而言,这些却是壮举。
“真的太好了,这一次国民党干的可真不错……”
听着车上两个客人的交谈声,武方亭的唇角微微一扬,在过去的几个月里,越南国民党是“高调”回国,用炸弹袭击的方式,向法国殖民者宣布他们的回归,现在重返越南的国民党更是不断在各个阶层扩大着自己的影响力。
与过去专注于知识分子、商人之间发展成员不同,现在的越南国民党却在各个阶层发展组织,并且秘密成立了以其为首的工人、农民、军人、文化、妇女、儿童、青年、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