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更易受他人“蛊惑”,而之所以不强调政治信仰,是因为自己一直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可谁曾想,有许多问题是不法回避的,也同样是不可能回避的。
观察着专员的神情,黄风华在心里分析判断着专员此时的心态,现在他至少可以断定一点,从现在起,专员绝不会再像过去一样忽视政治工作,但现在的问题在于,眼前的专员会走多远,他会走到什么地方,与其它人不同,在黄风华看来,眼前的这位专员也许应该走的更远,而不是可以走的更远,只不过在他的身边,云集着太多的学者,而那些学者或许可以给他带来现代的理念,但却无法告诉他,什么是真正的政治。
“专员,如果是二十年前,或许,你可以用国家至上这一观点以及地方建设的成绩,去告诉中国人,这里才是中国的所在,人们自然而然的会为了心中的梦想,倾情于建设之中,以追求国家的强大,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相比于……”
然后黄风华又就过去十几年间,中国的政治形态发生的变化做了他个人的分析,最后又说道。
“所以呢,精神上的信仰有一个核心,而这一个核心则有一个组织,而现在,在这里,我可以看到精神的上的信仰——国家、民族、人民,但是在没有一相相应的组织去引领,去引导的话,那么被唤起来的精神信仰,则有被其它组织吸收的危险,当您竭尽全力培养的青年人,竭尽全力唤醒的民众,被其它组织煽动起国家的、民族的狂热时,那么,最终,你会被他们抛弃,回为,那时的您……”
话声稍顿,黄风华又继续说道。
“就像德国的安东·德莱克斯勒一样,不过只是一个注定被遗忘的、为他人做嫁衣的人物罢了!”
安东·德莱克斯勒,尽管对于这个名字,管明棠并不熟悉,但此时面对黄风华的“直白”管明棠反倒能够凝神静气的听取着,在过去的两年间,他已经自然而然地养成了一种显得很是稳健,处变不惊,声色不露的性格,可是在内心的深处,他却知道,眼前的这位在美国接受政治学教育,在欧洲等国实际研究过欧洲政治运动的“政治学家”说的是实话。
在管明棠沉默时,黄风华却从钱包中拿出了一张的纸币,是“公司券”现在的公司券并不仅限于在新区内流通,作为一种“信用私贴”它同样可以在专区流通。
“他人言语的承诺,无法带来幸福的生活,劳动——幸福生活的唯一保障!”
念着“公司券”上的这句话,黄风华的脸上露出些许嘲讽之意。
“专员,或许你可以用纸币提醒别人,或许在新区,你可以给工人较高的福利待遇,或许,你也可以在这里通过推广良种改善农民的生活,但是您却忘记了一点,忘记了人心!”
善言提醒的同时,黄风华最后用一种极为惋惜的口气说道。
“人心永远不可能得到满足,美好的承诺是不需要考虑成本的,先生,你可以开给他人一个月50块钱的工资,但是,我却可以告诉别人,通过罢工,他们可以争取100元的工资,因为支出成本的是你,而不是我!而且……”
“有成就感的人会把世界看成一个友好的世界,失意者则乐于看到世界急剧改变!”
打断了黄风华的话,打破沉默的管明棠开口说道。
“但凡是人,都有一种倾向,那就是到自身之外寻找解释自身命运的理念,成功和失败无可避免的会左右人们对周围世界的看法!也正因如此,才会出现所谓的安于现状者和革命者……”
管明棠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力,甚至于有些无奈。
“在农民的生活改变时,贫农希望成为中农,中农希望成为富农,当收工人的收入达到50元的时候,他又希望能达到60元,甚至更多,这是人心的本能,是无法阻止的……不满情绪不一定会让人产生改变现状的渴望,要让不满加深为愤愤不平,还需要加入另一些要素,基中一个因素就是拥有权力感……也是这样子,他们会无所顾忌的投入创造一个新世界,就是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的学无所不能,在现在的德国,也是如此,或许他们没有掷地有声的教义,但是他们深信领袖是不会犯错和新技术无所不能,渴望进步是一个良性的渴望,但这种良性的渴望,也是受信仰的支撑的……”
或许管明棠并不是一个政治学家,但大学时学习社会学这一冷门专业时,无数的社会学经典之做,却再清楚不过的向他剖析了政治的“本质”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对信仰没有太大的兴趣,可正像眼前的黄风华所说的那样,并不在于自己有没有兴趣,当一个游戏规矩被制造出来之后,当其它人在这个游戏的框架下进行他们的游戏时,做为一个后来者,他就必须要遵从这一规则,否则等待他的命运非常简单,正如同“前进道路上的落后者……”一样——被淘汰。
“怀有大希望的人他们的力量可以有最荒谬的来源——一个口号,一句话或者一枚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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