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钱将作为贷款的形势发放给你们……”
这场农村试验是由管明棠个人出资进行的,无论成功也好,失败也罢,这总归是一个尝试。
“这笔钱将供合作社用来购进农机具、良种,用于修建学校、卫生所、社区活动中心,这是我唯一能给予你们的帮助,我希望……”
此时管明棠已经转身朝着公路上走去,他没有再次回头去看白子新,而只是丢下一句来。
“到明年的这个时代,你们会交出一张让人们满意的答卷……”
也许两年后,整个邯彰专区都会发生根本性的剧变,无论是他的农村还是城市,望着先生的背景,白子新握着拳头,像是要表明决心似的,冲着先生大喊道。
“先生,你放心,明年,我请你去我社里作客!”
头未回,未发一言的管明棠只是摆了摆手,依然默默的朝着公路走去。
在路边上车的时候,望着那个站在麦田边的年青人,管明棠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一项改革,即将开始了!而这场改革如果获得成功的话,必将改变这里的一切。
黑漆漆的门口,看不清人的脸色,只有他的烟锅一闪一亮,而那处五间堂屋的砖房中间的堂层,却亮着灯,煤油灯的灯光映亮着了门前的一片院子。
“爹,您进屋说话吧!”
听着儿子的喊声,白老亮默默的进得里屋,然后坐在方桌边,摸出烟袋、烟包慢慢装烟。他并没有看上儿子一眼,可白子新却看着他爹,在他的眼中,爹身材瘦小背有点驼,一双眼里永远是那种温厚之色,全不像人们想象的得腰粗膀宽,可就是这样的人,八岁的时候,就在黄河和爷爷一起摆起了渡,十四岁的时候,爷爷去世后,便自己摆起了渡,十六岁的时候,在这白小营买回了爷爷卖掉的祖田中的一亩八分地,然后爹把田租给旁人,挑着货担走南闯北的买起了货,一年买一亩田,到三十岁成家的时候,不单把当爷爷卖掉十六亩祖田都买了回来,还添了三亩,再后来到安子新记事的时候,也就是爹三十五岁的时候,家里有了三十亩地,现在已经有了四十八亩三分田,成了白营子地最多,也是最富裕的大户,这方园几十里,谁不知道白老亮,乡里乡亲的看着这五间青砖大瓦房,眼中露出的是羡慕,更多的却是佩服。
“子新,你可知道,咱白家……”
叩了烟袋锅子里的灰,白老亮看着儿子了说道。
“当年,你爹我回来的时候……”
手指着院中借亮能看着的牛棚。
“就睡在那地方,就是铺地的麦草都是你三婶子抱来的,现在……”
手点着这屋里头铺在地上的青砖,白老亮的那双温厚的双眼盯着儿子。
“住进这样的屋子里,你爹我受过多少罪、吃过多少苦!”
“知道!”
点着头,白子新看着爹说道。
“当年,您差点把命丢掉了!”
看着儿子,白老亮又说道。
“当初,你上学,一年可是要五亩地的租子,你爹我舍得,你爹我这辈子走南闯北的,就知道,这人哪,想有出息就得读书,就得识字,再后来,你没考上师范,你爹我也没说旁的,那是命,就是年个你去邯郸城上那学校,你爹我当时还笑话着,这下俺儿回头要当乡长了,要当官了!回头你爹能享你的福了……”
虽说是笑话,可在白老亮看来,这是他儿子出息了,他儿子识字,还当官,他爹当年死在渡骨的草棚子里的时候,一定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
“你说说,这次你回来,为啥要办那个合作社?”
合作社!之所以从吃过饭到方才,都坐在二门门槛上,一句不吭的吸着旱烟,就是因为儿子说的那个什么合作社,那怕他回来当村长,他都不反对,可是合作社,在他看来一一没谱!不单没谱,甚至是不靠谱。
“爹,去年您特意从省城带来了贷字棉,那棉花按您说产量高,且质量好,可您卖了个啥价?”
出人意料的,白子新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直接提及了去年的旧事,棉花和小麦一样,都是农家拿来换钱的东西,同样也是白家最重要的经济来源。
“这……那些奸商不都是……”
刚想说农业合作社来着,白老亮看了一眼儿子,最后摇头叹口气。
“罢了,罢了,你想咋整就咋整吧!”
如此感叹着,白老亮却又有些不太放心的问了句。
“子新,当真,这合作社是专员让办的?”
“那可不是,就是办合作社的钱都是专员自己个垫的!”
听儿子这么一说,白老亮先是沉默,最后又似认真的说道着。
“噢!那这事你得好好办,别让专员亏着了,回头找你六叔他们来,让他们给你参详参详……”
(农村总是近代一个无法回避的话题,而现在邯彰专区又必须要面对这个问题,原因大家是知道的,否则恐怕真的悲剧了……求月票!求鼓励!)(未完待续本文字由提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