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碎石中。
“怎么样,现在要不要总攻……”
高胜仑将水壶递给自己的参谋长,一开始是自己沉不住汽,现在又轮到他了:
“沉着些。这差不多有一个联队,战斗不会马上结束。看到了吗?他们正在组织兵力抢占有利地形。我们包围了好几千人,块大不好一口吃掉,把敌人斩为几段容易,想彻底吃了他们却不容易!”
“我知道!”
邵凌远喝了两口水,顺着高胜仑的手指望去,
“他娘的,这帮小日本反应真他娘的快!”
只见他手指的地方,残余的日军骑兵队,正在试图集合,一路朝着山谷北边冲去,一路朝着谷口冲去。
“咱们动作要快,慢了是不行的!”
说着,他一扭头,冲着身边的参谋喊道。
“天女散花!”
山头便是一营的埋伏阵地,这里离公路最近,在冲锋前一营长白荣武早就按捺不住了,为什么还不吹冲锋号?他不时朝团指挥所张望。
而在等待的过程中,白荣武在指挥所内烟瘾上来了,埋伏的时候不准有烟火,暴露目标要杀头,这是部队的纪律,铁一般的纪律,正像擅自撤退也要杀头一样。战斗一打响,白荣武一面用望远镜观察敌情,一面在嘴里咬着烟丝,用烟丝过着烟瘾。
“长官,你再吃烟,这一会可就吃不下饭了!”
“滚犊子的!”
老兵的话还是惹恼了白荣武,有些误会老兵意思的他大声吼道:
“一会让你这老小子看看,爷们也是刺刀见红的主!”
白荣武放下望远镜,转身骂道:
“熊样!就你这副样子,我还真担心你小子让人家给抽了肠子。”
老兵一听火冒三丈,给步枪上了刺刀,就要往前冲。见他上了性白荣武一把楸住:
“还没吹冲锋号呢?我心里有火烧得慌,人家打得热闹咱们没事干。”
作为冲锋的主力,一营没事干,也不尽然,至少一营的重机枪全都调给了其它部队,用于加强第一波次攻击,而且在冲锋中,重机枪也派不上用场。
白荣武掏出最后一支烟,递给老兵,
“对不住,你知道,荣武我就嘴上损点,冲锋号一响,咱爷两比赛看谁杀的鬼子多!”
“那中!”
老兵提起上好刺刀的步枪,可白荣武却拿着自己的花机关枪,朝老兵手里一塞。
“你拿这个,我用步枪。”
“长官……”
“啥别说,到时候,多杀几个日本鬼子!”
刚好冲锋号吹响了,白荣武和老兵同时杀出。指挥所的参谋纷纷扔下望远镜,拔出手枪呐喊着扑向公路。
“天女散花!”
从步话机中得到命令的王方烈立即冲着工事内的下属们喊道。
“启爆!”
随着这一声吼,工兵们纷纷拧下手中的电源启爆器,在伴着一阵地动山摇般起伏不断的爆炸,上千吨小如鸡蛋大如石滚的碎石被炸药轰出路边的掷石坑,在硝烟中隐约的还能看到汽车被巨石猛的一下撞下公路,顺着山坡摔到峡谷,滚入溧河没入一块块浮冰之中,原本依着山坡顽抗的一部分日军,更是在硝烟中被炸飞上天,甚至就连同一辆装甲车都被石滚大小巨石给炸变了形,半个车身悬在公路外,随时都有可能掉入冰冻的溧河,而另一辆装甲车的炮塔露出的机枪管直接被石块砸弯,从而失去战斗力。
而在山顶上,拿着摄像机的摄影师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硝烟弥漫中,天地间的一切似乎都被扭曲了,在那硝烟中,隐约可以看到不时的有汽车被爆炸冲击的离开公路,跌落进溧河,在溧河那被炸碎的浮冰中,到处都能看到在碎冰间挣扎的日本后,那碎冰间尽是一片腥红/
几乎是连绵的爆炸声音响起的第一时间,第一团的两个营立即向谷底发起猛烈冲锋,第一营营部设在“u”形伏击阵地的山腰鞍部,同样也是距离日军最近的位置,在大规模爆破作业的第一时间,第一营首先直接入日军这条长蛇阵的腰腹,而在日军发现敌人冲锋时,立即有一队人迎了过去。
“开枪!”
对岸的齐常陆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他在对岸精心设立的几个机枪阵地恰好对u形山口形成了一个致命的斜射火力网!
“哒……”
清脆的机枪声音响起,弹壳不停的从三脚架上zb30机枪枪身下方的抛壳窗弹出,这会没有任何机枪手会去珍惜枪管寿命,机枪射后不断的扣动扳机,随着一个个长点射,那如灵蛇一线的火线,越过溧河形成一道道交织的火力网扫向反冲锋的日军。
与任何一场白刃战一样,日军在反冲锋时的队形是极为密集的,而这种密集的队形在遭受侧射火力扫射时,却又使得机枪的杀伤力增加至最大,伴着那“嗖、嗖……”的子弹掠来和穿透肉体的声响,公路上方的山脚下却是弥漫出一团团红色的雾气,那是机枪扫射下的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