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个时候,铁古才反应过来,急急的跑了出去,到现在他的心里还在颤个不停,他也不是没有接触过穷凶极恶之徒,但是像况天生这样下手干净利索的少年凶徒还是第一次见到,铁古有点纠结,按理来说自己是警察,应该将他当场逮捕,可是这个徐记药铺卖假药,坑的却是他的宝贝女儿,怪不得最近病情越来越重了呢。
铁古刚刚跑出市场,一辆奔驰商务就停在了他的跟前,车窗落下,露出了况天生的笑脸。
“老铁,上车,咱们车上说!”况天生笑道,今天狠揍了十几个人,让他的心情相当的畅快,一扫来到大城市之后的那种让人抓狂的憋闷感。
铁古犹豫了一下,不管如何,人家是为他出头,总是不好拒绝,最后还是拉开车门上了车。
“痛快,痛快,真他娘的痛快。”金财一边开车一边哈哈的大笑着,“商人低买高卖,可以做一个奸商,但是却不能成为黑心奸商,早就看这帮卖假药的不顺眼了,小兄弟这痛殴黑心商,有古代大侠的风范啊!”
“大侠也是在犯罪!”铁古嘀咕着。
“可得了吧,屁个犯罪,人治大于法治,不靠大侠还靠黑*社会啊!”金财叫嚷着,完全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德性。
“兄弟,要不干脆这样,我出钱,你出人,老铁是吧,你也掺合一把,咱们组成一个大侠团伙,专门灭了这些黑心商,咱们要打出国际知名度,然后咱们再到华尔街上市,争取将大侠发扬到全世界!”金财爽快之下,说起话来也嚣张了很多,像是一下子又回到了十七八岁,神彩飞扬的年纪。
“好好,就这么干,打完黑心商,再干掉贪官污吏,扬名全世界!”况天生也跟着大笑了起来,人不轻狂妄少年嘛。
“呃……你们不会是在说真的吧?我可不奉陪,我是警察,可是我顶多不举报,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老婆身体不好,孩子生了病,我还要照顾他们!”铁古一脸认真地道,他有点分不清这两人倒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要玩真的。
金财和况天生对视了几眼,暴发出更大的笑声。
笑了好久,直笑得铁古面红耳赤,两人才止住了笑声,况天生最后收了笑容,向铁古问道,“怎么?你孩子病了?”
“嗯,我女儿,半年前在胃部查出了肿瘤,还是恶性的,医生说,哪怕开刀手术也难以撑过两年!”铁古说着,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落下泪来。
金财和况天生都沉默了下来,谁也不出声。
“老哥,你有事没?没事的话咱们去一个老铁家,我学过几天医术,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况天生道,他欠着铁古一个人情,而且铁古在况天生看来,也是一个相当不错的警察,跟小镇派出所的所长有些重合感。
在小镇,自从爷爷去逝以后,只有两个人能制住况天生,一个是品格高尚的老校长,还有一个就是刚正之极的老所长,特别是老所长,收拾他跟收拾自家儿女似的,可是在况天生离开小镇的时候,老所长硬生生的给他塞了一千块,不过被况天生悄悄的又放了回去,老所长家过得也不容易。
“老铁,你指路,说来也怪,我姓金的走遍全世界,能像现在这么三人坐一块这么投缘的时候,还真是少啊!”金财感叹道。
有的时候人与人的相交就是这么简单,相交一辈子,最后可能还看不透人心,只是泛泛之交的酒肉朋友,可有的人,只要相见一面,就可以成为生死之交,只不过随着拜金主义的氛围越来越浓厚,后者变得越来越难,大熊猫一般的珍奇。
金财是个有钱人,况天生手里也有点小钱,铁古除了工作的警服之外,此时一身便装,就像是一个生活困难的邻家大叔,但是无论是金财还是况天生,都没有提一个钱字。
铁古也不矫情,直接指着路,很快的,奔驰商务就开进了一个看起来颇有年头的小区,楼都是很破很旧的那种。
不过说来也怪,这些楼房面向街道的一方刷着粉色的漆料,而且还有窗子,一副社会主义新楼房的样子,再定晴一看,靠他娘的,窗子竟然是画上去的,还是立体画,还能在窗子里看到盆栽和人影。
“这小区……真有特色啊!”金财看着外面那些连傻子都能看出问题的楼房忍不住叹道。
“这不是前一阵子要开什么会嘛,中央有人下来视察,正好路过这里,破楼不好看,就给收拾了一下,唉,这叫什么事啊!”铁古摇头叹道,一脸的苦笑。
况天生也是一脑门子的黑线,这事,也只有智商越来越低的官们才能干得出来。
“不是,中央那些人都是瞎子?”况天生道,哪怕画得再真,一打眼也能看出异常来吧。
“嘿,兄弟你还真单纯,这种破事,就是上下一起唬弄,然后你好我好大家好,百姓也好,中国大地很和谐,除了中国,全世界人民都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你这些年的新闻联播都白看啦!”金财笑着道,对这种事,也早就看惯了,甚至连况天生这种年青人都没有了怒气,有的只是无耐。
“要不是祖宗留的规矩,老子早